他艰难地摊开透支的四肢,难耐地呻吟,宿醉的头隐隐作痛,浑身没有一处不是难受的,昨晚过度消耗的精力,哪怕睡到日上三竿都没能完全弥补回来。
“小鹤。”
进来查看的江濂发现季云鹤终于醒了,心放回胸腔,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问:“头疼吗?”
然后沿着脸颊细密地亲吻。
季云鹤偏头躲开他的动作,语气不待见地说:“一身酒气都亲得下去。”
江濂轻笑:“我还抱着你睡了一晚上呢。”
他的指腹不断地摩挲下巴,眼睛对着眼睛,营造出一股温存的氛围。
视线无声地交汇,季云鹤突然冲动开口:“江濂…”
又匆匆止住即将脱口的字眼。
他有点介意昨晚祝昀川的那些话,想问江濂会如何,但转瞬觉得没意义,他不是甘愿躲在庇护下的人,他更愿意并肩甚至独自面对挑战,哪怕粉身碎骨。
况且江濂…他相信江濂不是那种人。
“怎么呢?”
江濂轻啄他的唇,语气是拧出水的温柔。
“没什么,起开,我要下床。”
季云鹤推了把人,撑着床面起身。
“你有力气吗?我抱你去。”
说完,江濂不容拒绝地抱起他走进卫生间。
季云鹤捏了捏江濂的脸,哼笑道:“你真的很想当我的保姆啊。”
“嗯哼。”
江濂从后面抱住他,盯着镜面里刷牙的人影,轻咬一口后颈,叹气道:“小鹤,我以前很欣赏你身上顽强不屈的生命力,不管怎么跌倒痛苦,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到最好状态,现在却希望你能依赖我,不用这样坚强。”
季云鹤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撩水快速洗了把脸,顶着满脸的水珠转身,捏住江濂的肩膀扯开两人紧贴的距离,凉凉地说:“然后不出几年,你就会厌烦,你不会喜欢菟丝子。
出去,我要洗澡。”
“我帮你洗。”
江濂试图上手,被对方一把拍开,投来的目光变得严肃,“好吧好吧,我就在外面,有需要叫我。”
季云鹤洗完澡整个人神清气爽,一扫疲惫不堪的倦容,坐到餐桌前准备吃早午餐。
江濂撑着脸,脉脉注视他的侧脸,半响忍不住伸手触摸,对方只是扫了他一眼,没有制止他的动作。
现下的融洽难能可贵,他有一丝不敢置信。
很快季云鹤吃完东西,避开江濂的手,起身坐到沙发上休息,“我手机呢?”
江濂将手机递给他,挨着他的身体坐下,手臂穿过后颈环住肩膀,亲昵地抵着头,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侧,跟个粘人的挂件似的。
季云鹤此刻浑身犯懒,对于江濂过于粘人的行为虽无语,却只是单纯拱拱手,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祝昀川发了一条项目信息,言辞一如既往的熟稔,对昨晚之事没有任何表态。
他没遮掩,江濂能看到屏幕内容,脸色霎时不太好,不爽地啃了口季云鹤的脸,忿忿道:“昨晚你又是跟祝昀川喝的酒?该死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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