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尼斯主动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沈卓然,你不是要离开了吗?”
“是,”
沈卓然话里藏话道:“但你不应该问我——”
他刻意慢了半拍。
“那我应该问谁?”
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艾洛尼斯咽了咽口水。
“问你自己,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还有,你究竟是不是艾洛尼斯。
还是跟我当初在第三道门槛时经历的一样,至始至终都是骗局?”
沈卓然直接挑明,眯眼直视看起来纯真无辜的人。
哪怕他是这场浩劫的领导者与实施者。
◇高科技梦魇之夜:回到原点
不,或者换种说法,不是骗局,而是梦境,是他沉醉了这场梦境里,从他开始为艾洛尼斯动心开始,他就有意识的让梦境偏向于有利于他的一方。
沈卓然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站了起来,往中央控制中枢那里走去。
艾洛尼斯跟上去,咬牙道:“沈卓然,你干什么去?”
他紧张了。
沈卓然看了出来,单手插在口袋里,踏入了第二道门槛。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艾洛尼斯跑过来,因着秋季的凉风,领口处开合着,热气溢出。
他死死的盯着沈卓然跨入第二道门槛的动作,大声的喊出口,看样子是想制止他。
“沈卓然,你真的要离开吗?”
他说出信息量巨大的话,让沈卓然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艾洛尼斯是真的。
他们私心都想要在一起,可他不愿沉沦在梦魇中。
在最开始步入副本的时候,系统就提醒过,谁会是第一个沉沦于沉沦于梦魇之夜的玩家。
他要是始终不离开,在真正的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输了。
在游戏中败北,也就是拿生命作为赌注。
他会死。
身后传来了些抽泣的声音,沈卓然心口像是喷薄的岩浆,却轻而易举的就被泪水化解,本欲隐忍的心也逐渐软了棱角。
他转身,看着艾洛尼斯鼻尖通红,因为追他而呼吸急促的模样,眼里爬上难受,往艾洛尼斯那里走去。
在看见他露出笑意的脸上,他伸出手为他扣好了白色衬衫的扣子。
“衣服要穿好,不然会着凉的。”
沈卓然说着,在艾洛尼斯抿唇的面容下,跨入了第二道门槛。
这次,艾洛尼斯没再阻拦他。
沈卓然跨入第二道门槛的时候,眼前忽的一白,精神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沈卓然?”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沈卓然叫的出他的名字。
“李然风。”
果然!
梁凯神色微敛,在一旁微微颔首,嘴里表示关怀的道:“你还好吗?”
太阳穴处阴影刺痛,沈卓然用指腹揉了揉,蹙眉看向四周,发现他们还是在第一道门槛处,于是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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