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总是有些刚烈飞扬的浓眉无力的耸拉着,面容瞬间苍老而疲惫,不知觉红了眼圈,两行热泪滚滚而落。
太夫人看她这模样,不免也有两丝悲戚:“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受过苦的。
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思?当年顺着你,为融家埋下隐患,时至今日,我不叫你拉下脸去奉承她,总算有妩丫头在,就算伯府被下几分脸面,总不会伤及根本。
可你,却偏偏要向妩丫头下手!”
伯夫人连忙摇头:“没有,母亲,我没有!”
头上那只步摇终被甩落,在地上几个翻滚,拇指大的一颗红宝石碎成两瓣,骨碌碌的落在一边,暗红的光泽,像两滴血泪。
但伯夫人只顾着膝行了两步,抱住了太夫人的两膝,着急而诚恳:“母亲,儿媳真没有。
若真是儿媳做的,又怎会让人取笑她两句便作罢?”
太夫人低头俯视,伯夫人仰着头,面上的神情无一丝躲藏。
太夫人唇角露出一丝苦笑:“是你如何?不是你又如何?
十八年,人一生有几个十八年?我原以为你对她也该消了气……
谁知你刚烈固执至此,并不消停。
我若不与你将话说透,唯恐你继续错下去。
你进门二十载,朝夕相处,人非草木,我与你的情分自然非莲华能比。
然形势比人强,你须知今非昔比,从此往后不要再让我瞧见一丝阴谋构陷,否则被人逼上门来,我护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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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妙揽绳而坐,乳娘邱氏在后给她打着秋千。
头顶的紫藤早过了花季,然而浓密的枝叶攀了满架,密密的遮住了阳光。
微风轻拂,舒适宜人,但融妙只是满心的焦躁。
她等了许久。
融姻新得了支点翠簪子,说是珍宝斋新来的师傅做的,独门的软翠手艺。
看上去华丽鲜艳,融姻便以为自己是只翠鸟了,有意无意的显摆。
融妙急着要让伯夫人开口允了,能出门去一趟珍宝斋是最好,不成的话,让珍宝斋的师傅带着图册进府也好。
谁知每日按时理事的伯夫人此刻还不见人影。
媳妇婆子们已候了一堂。
融妙不耐烦的踢了踢脚尖,鞋尖上一簇鎏金叶子攒成的绣球花发出清脆细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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