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绘画功底,当初买回教材,稍一翻看便能上手。
一张唐草,无论图案怎样复杂多变,总是花、叶子和卷草的衔接与组合,而且都是以圆圈绕着花,以s曲线连接叶子和卷草。
画出来并不难,可今晚他画得心浮气躁,遂掷笔拿起手机,发微信出去:“忘了把买衣服的钱给你了。
多少?”
过一会儿收到回信,司芃把小票拍下来传给他。
钱不多,才四百八十六元。
他回:“好,我转给你。”
转账金额填好,正要输密码,他又瞥到置物架上摆着的那个短夹钱包。
做好已有些时日。
他关掉转账的页面,回信息给司芃:“微信里没钱了,我过来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支付宝也行。
要不下回你来店里再给我。”
城市另一端的咖啡店,生意一如既往的冷清,司芃趴在吧台上发信息,心想,至于嘛,四百八十六元,开迈巴赫的人,微信里这点钱都没有?
“不,我就在永宁街附近。”
凌彦齐撒谎,“你还在店里吗?”
“在。
再过半小时就打烊了。”
“我就过来。”
“我和孙莹莹约了去吃烧烤。”
“正好,上次我说要请孙小姐吃饭。”
“那你等会,我问问她意见。”
两分钟,司芃再回信息,“孙莹莹说,要是你请客的话,她就不去吃烧烤了,就在我们店隔壁的日料店里,吃碳烤阿根廷大虾。”
“没问题。”
凌彦齐拿起那个钱包,熄灯下楼,玄关柜上拿起车钥匙,像一阵风,刮了就跑。
窗外依然光辉耀眼,窗内依然豪奢冷清,只剩那不可捉摸的光束,在天花、吊灯、墙纸与家具间跳跃起舞。
它才是这个家里的常客。
凌彦齐和司芃说半个小时就能到“旧时时光”
,实际上就算不堵车也得一个小时。
他争分夺秒,偏偏住的楼层太高,电梯下行的时间也让他心焦,手指便在皮夹上不停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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