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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顾凌章并没有如他们所愿,既不喝茶,也不说话,屋子里的安静实在维持不下去了,为首老石只得“呃”
一声,小心问:“大少爷,是不是……账簿有问题?”
顾凌章抬眼把在场每个人扫一遍,看得人人自危,他冷声道:“入,上品龙涎香,一百八十二两,用银一万七千两……是谁报的帐?”
许长柏上前一步道:“是我,大少爷,可是有什么不对?”
“龙涎香几时变得这么贵?入货价快赶上卖出的价格了。”
“这件事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海盗突然变得十分猖獗,许多从锡兰山、竹步和剌撒来的商船都被劫了,搞得今年市面上的海货价格一翻再翻,我们也没办法呀。”
顾凌章一只手压在厚厚的账簿上,轻轻按了按,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老许。”
许长柏正打算进一步详细解说,闻言不得不应声:“是?”
“去账房多领三个月的钱。”
许长柏又一怔,不确定地问:“大少爷,什么意思?”
“你以后不必再来了。”
顾凌章把话撂明,被晾在一边的顾锦书急忙站起来:“大哥,有事好商量嘛,长柏叔在我们家也做了有三十……”
许长柏一按桌,道:“大少爷,我错在哪里?只要你让我心服口服,我这就走,月钱我都可以不要,绝无二话!”
顾凌章鄙夷斜瞪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你买的这堆次品,拿出去外面,一斤连五百两银子都卖不到,你当我每年年底才来一次,从不看货?我倒要问你什么意思呢。”
许长柏大为光火,争辩道:“贵是贵点,但,不是上品?怎么可能!
我查验过了,肌理细腻,质脆而轻,嚼之如蜡,点烟浮于半空,以剪能分,绝对是百年以上的极品!”
旁人也都纷纷点头,一脸诧异,顾凌章盯着许长柏冷笑,许长柏虽一副理直气壮貌,但却忍不住回避顾凌章的注视。
顾锦书忙替许长柏说情:“大哥,做生意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就算那些香卖不掉我们也不过亏万把两,没什么呀!”
“你说什么?”
顾凌章倏地扬声,顺手就把一个笔筒抓在手里做投掷状道:“有胆再说一次!
不过万把两——你赚给我看看!”
顾锦书双手挡脸,委屈地缩在墙角嘤咛:“难道长柏叔不值万把两么……”
许长柏叹道:“罢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我与顾家缘分已尽,月钱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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