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吏道:“大王何出此言,我汉家正朔从开天立地延续至今,哪里曾经断过?何有皇朝更替之说,例如,前朝开基,是当时皇帝自觉才能不足,禅位于有德者,神器交替,正朔未断,过往一切,新朝皆受之,而我朝太祖皇帝,在前朝皇帝被北狄劫掠而走,其德不足以御万民,而太祖顺应万民之恳请,祭告天地后,正皇帝位,接过神器,延续正朔,前朝诸事,也是一并受之,而今后世,生生世世,只要天地不绝,则正朔不断,汝等富贵可与天地齐,而何故一时为贼人所惑,做出如此遗臭万年之事!”
老书吏看了看拔都护脸色又道:
“如今,圣上震怒,天朝大兵一出,大王子孙何所栖居?西戎王庭,大王世代之基业,祖宗陵寝所在,大兵一到,化为齑粉,碎石之谋,鬼神所设,然而天命在汉,西戎精锐,皆丧命于城中,其惨世人所不忍视。”
接着老书吏又道:
“我今日所来,非是为其他,乃是为大王谋划也,如今西戎,精锐丧尽,基业皆毁,武有夏太师八万天兵,日夜伺探,文有贸易断绝,物资不通,若不早做他策,到时悔之晚矣!”
老书吏又细眼瞧看了所有人脸色继续道:
“我朝陛下向来有好生之德,也不愿西戎百姓尽受刀兵之祸,更不愿意丧失大王世代之交,故如同慈父怜爱幼子一般,只要大王愿意只身请罪,弃掉伪号,陛下便愿意既往不咎,仍愿恢复如前,让大王世代镇守西陲,永世不违!”
拔都护听完,笑道:
“好一张利口啊!”
老书吏摇了摇头道:
“我朝乃是不愿大王迷途越走越远,皇上之圣德,即使是悖逆之子,只要迷途知返,但有一丝忏悔之心,圣上也是不愿弃之!
大王为何不明圣上的苦心呢?我等流传出一场君臣佳话不好吗?何苦要让子孙无栖身之处,祖宗无血食可受呢?”
拔都护看了看老书吏道:
“你家皇帝既然爱惜我西戎,为何不早日派你前来,而是离间巴丹门,屠灭王庭,这哪里有一丝你说的仁爱之德?碎石城中,尽灭我西戎男儿之时,可曾有一丝慈父怜爱幼子之情?如今我西戎数十万精锐,围困你等于碎石城中,你等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困守孤城,旦夕难保,谈何让我等子孙无栖身之处,祖宗无血食可受呢?”
老书吏笑道:
“大王是何等的荒谬啊,朝廷建设碎石城多年,岂能无粮草之囤积,据我所知,现今碎石城中起码有三年之用,就算如今朝廷增派大军,也足够一年之用,若是节约,那就不知还能守多少时日了,而如今,我等稳居城中,日夜有食,坐看你西戎百姓疲敝!
如今贸易断绝,西戎王庭溟灭,若长久下去,你西戎百姓何所食?你这所谓的数十万大军怕是也要活活饿死!”
拔都护听完即刻说道:
“哼!
可笑之至,碎石城大小布局,商贾百货我岂能不知?是否有粮草之囤积我比你要清楚,倘若无西云关供给,怕是月余你也撑不住,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紧接着他吩咐左右卫士道:
“将这饶舌之徒拉下去砍了,将头颅扔回碎石城,告诉他们若降便可留下一命,若是继续抵抗,就与这城池一同毁灭!”
说着几个卫士就上前将老书吏邦了起来,就要拉出去,而老书吏大喊道: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几个卫士看向拔都护,拔都护挥了挥手道:“拉下去!”
而这时在一旁观瞧的章浮生突然开口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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