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菜撤了下去,上了阿拉斯加雪蟹汤。
病痛聊多了不太愉快,齐井源就介绍自己的经历,简单成长和求学,感叹应该多出去走走。
齐井源和王雅蕾其实经历很近,都是本地人,标准的中产知识分子家庭,双亲就职国企或者系统,从小学到本科都在本地念,除了出差没在国外长期呆过。
“多出去看看是好,但能有更安逸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李尘说道。
他喝完汤,服务生便收走盘子,送上了一道伊比利亚火腿做的粽子。
“我十年前第一次回国……”
他说。
大约酒精起了一些作用,李尘开始聊自己。
他十年前第一次回国,之前在日本呆了两年,离开加拿大超过十二年。
回国之后,他在香港和深圳两地跑。
入职王雅蕾他们集团后在内地一直出差,西边和北边都出差,感叹一个集团各个区域公司文化差异大,也是因为地方太大。
“连羊肉的味道都不一样。
在沿海地区吃羊肉吃不惯,去当地却又能吃惯了。”
“那当时是跟父母出去的吗?”
齐井源问。
“跟父母和姐姐一起去的,出去的时候很小,才10岁多一点。
那时候兴出国潮,我父母是技术移民出去,本来想去美国,但不顺利,改去加拿大。
我父母不到专家程度,只能算是稀缺专业,去了后才知道跟想的都不一样,但回来也没什么可能了,这里的工作关系早结束了。”
李尘说这段时很平静,没听出怨恨,但依然会感慨,“不过到底不是我们的地方。
冰天雪地,风刀霜剑。”
“风刀霜剑”
这个词语,是王雅蕾在初中读《红楼梦》里的词,那一段是黛玉的《葬花词》——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李尘又说了后面的事,大约真的不胜酒力。
他的父母在当地读语言,刚去的城市靠近北极圈,需多一门法语。
后来两老在唐人街洗碗做搬运工维持生计,供他和姐姐读书,直到他们考上大学,找到工作,一家人才完全安定下来了。
“那会儿当地的生活很安稳,福利也好,做平淡的生活很合适。
但我当时太年轻,总觉得对年轻人不合适,美国机会多些,亚洲更多,尤其亚太这一片,所以我就回来了,一直呆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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