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齐宿的手被狠狠打掉。
他长睫颤了颤,指尖微微蜷缩,将背部泛红的手挪到身后攥紧。
“抱歉,是我冒犯了。”
薛知恩冷眼看他,又是一声巨响,门再次被大力甩上。
齐宿:“……”
那么瘦,力气却不小。
他看向地上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纸箱,胸口缓缓起伏。
回到对面,齐宿灌下凉水冲冲干燥的口舌,余光瞥到微红的手背,喉结轻滚。
近几年他也不怎么出门,常不见光,皮肤偏白,但没有薛知恩白,她白的跟雪一样。
许久,许久。
他还是没抵抗住……好像哪里还有她残留的体温,他神情陶醉。
薛知恩碰他了……
薛知恩居然碰他了!
他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手背的红痕连拍好几张,还专门立了个相册。
名字叫:
【知恩给的?】
弄完这一切后,齐宿心满意足地将手机塞回兜里。
关上门后,薛知恩盖着毯子在门口站了好久。
她耷拉下眉眼。
周围萦绕着一股很久没闻过暖烘烘的太阳味,跟毯子主人身上一样的味道。
讨厌。
恶心。
薛知恩松手,香软的毛毯掉到满是水渍的地上。
她跨过毯子往屋内走,路过浴室直接略过。
又被人打断,她没心情了。
就这样全身湿透地躺到床上,被子就在旁边,她连拉都不想拉,屈身抱紧自己,阖上眼沉沉睡去。
她没注意到因刚才擦身而过,窗帘被抚动开。
一缕光从缝隙中溢了进来,虚虚扫在床尾,照出一条明亮落在她冷白的右脚脚踝。
用了一天的时间齐宿把剩下的几栋楼统计完,下午到居委会交差,正好向吴翠打听一些事。
“吴姨,十栋六零二住的住户,你认识吗?”
吴翠拿出眼镜戴上,翻看普查表。
“你说陆家那小姑娘?”
“您认识?”
齐宿追问。
公布资料上,薛知恩的母亲就姓陆。
“这小区里还有你姨我不认识的?”
吴翠抬抬眼镜框,“你跟她撞上了?”
齐宿挠挠头:“小区里那些流言您也知道,毕竟就住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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