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命运共同体呀!”
康惕强调道。
“是吗……?”
“我们的钢铁厂、兵工厂、机械厂、织布厂、製衣厂…”
康惕声调愈来愈高道:“都是我们共同的利益呀!”
“是吗?”
我轻轻吐出菸气道:“您刚才说到的每一项都是我【曲渊翔】个人的产业、个人的投资呀!
奇怪?我怎幺不知道什幺时候我【个人】的财产变成【我们】的利益了……?”
“你!
!”
“其实想想,以前在北京念书时段伯伯对我那幺好,今天如果不是朱尔典而是段伯伯到了广州湾,为了中国的强盛,这点产业又算什幺呢?当然是该捐给政府,好好为四万万同胞谋福利才是呀!”
我咧嘴笑道:“况且我们曲家与段家交好数十年,我们家里又有经营的专才,这点产业就算名义上捐给政府,要实际运作还是得靠我们曲家的力量……。”
“呃…你…!
!”
康惕气急攻心说不出话来。
“所以大使阁下,您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要提出什幺足以吸引我的条件,好让您逃过被廓尔喀佣兵甚至被北洋军俘虏,成为阶下囚的命运吧!”
“你…你…你…”
康惕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大使阁下,您在远东服务几十年,所有财产都在这边…”
我吸完最后一口摁熄菸头道:“财产被抢走、一无所有事小,落入英国人或北洋政府手中,怕就不是简简单单【受尽侮辱】四个字就可以形容了…您想想,法兰西战败了还会顾念您这个流落在东方阴暗监狱里的外交官吗?就算您倖得返回故乡,当您一无所有又受尽屈辱,这下半辈子还能怎幺活下去呢?”
“呜…”
被我说中要害,康惕紧紧抿着嘴唇强力压制自己不要当场崩溃。
“所以我说呀…唉…您别怪我年纪轻不懂事…”
我笑笑道:“虽然您也知道我在广州湾地面是有些产业的,但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足挂齿…唉…但是说到要帮您…我也不知道从何帮起呢……。”
“曲渊翔…算…算你狠……。”
“别这样说,这样说就伤感情了…”
我堆起笑脸道:“贵国拿破仑大皇帝说得好,打仗就只有三个字──钱、钱、钱──招兵要钱、练兵要钱、买枪买子弹要钱、部队开拔更要钱,几万人每天要吃要喝的,如果不小心生了什幺意外,那个抚卹安家更是要钱呢!”
“你…你开个数…”
康惕垂头低声道。
“呵呵,大使阁下,您就别为难渊翔了…”
我咧嘴笑道:“渊翔是晚辈怎幺好开口,不如这样吧,您旅途劳顿昨晚想必也没休息,就请您先好好休息一天,渊翔也先去忙忙部队的事,等晚上您休息够了我们再好好聊!”
“你…”
康惕已无任何倨傲口吻,声音中带着畏缩和乞怜。
“时间不早了,那渊翔先告退…”
我转头笑着朝九姑温声道:“好好招待大使阁下!”
“明白!”
九姑朝我施施行礼,声音清脆甜美。
“李副司令那边情况如何?”
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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