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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远的微信就在这个当口又发过来了。
“出来喝一杯吗?”
上一条消息他都还没回呢。
盛嘉实眼观鼻鼻观心,打算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下一条信息紧随其后:“我看见你了。”
周文远两年内第三次跳槽,由于频繁换工作,薪水无论如何也涨不动了,说起来便愤愤不平:“……其实这次也是我主动要离职的,要找更好的机会,又不是被开除了。”
盛嘉实双手捧杯,小口啜饮白开水。
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气势逼人,凑近来时如战斗警报拉响:“话说你和陈斐是怎么回事?”
语气微妙,眼神暧昧,仿佛是说:你就直说了吧,我不介意。
真有意思。
盛嘉实想。
什么时候轮到你做爱情判官了?
他微笑道:“没错。”
周文远愣了一愣,抚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身体后仰,靠在酒吧的沙发上:“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她跟我不适合,她喜欢你这样的。”
“我什么样?”
周文远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忘形了,坐正了找补道:“比较会关心人的。”
盛嘉实只是微笑。
他知道这小子心里掂斤播两地盘算着呢,不但把所有人都放到秤上掂量,并且心甘情愿地也把自己放上去,盛嘉实与陈斐,自然也要过秤的。
收入、学历、样貌,如此种种,皆可称量。
他推开玻璃杯站起来。
周文远拉住他:“还没开始呢,我还有俩朋友在路上。”
“我得回家做饭。”
盛嘉实神情真挚,信口胡诌,“明天中午陈斐要带去公司的盒饭还没做呢。”
走回陈斐公司楼下,她正好下班,急匆匆地从门里冲出来,见了他便懊丧地解释:“手机没电了,被困在会上又走不开。
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我去逛动物园了。”
她满眼精光:“见到什么猪和狗了?”
盛嘉实亲昵地摸摸她的头:“没见到什么猪和狗,倒是见到驴了,拉磨拉得可起劲啦。”
“切。”
他们在一周前搬家。
新居是地铁站边的两居室,一对新上海人夫妇作为婚房购入、精心装修一番,如今两人要去外地工作,因此出租,交房时依依不舍地拜托他们爱护这个家,妻子几乎要落泪。
大半的行李都还在纸箱里,他们愚公移山般每天收拾一点,晚上洗完澡,照例又各自占据客厅的一角,坐在地板上收拾东西。
忽然陈斐惊呼:“你看。”
文件袋里抖出一枚钥匙,黄铜色、质地厚重,齿纹如波浪,那是十来年前,他们在信川住过的家的钥匙。
两人没有明确分开的时间节点,所以也就没有如一般情侣那样信物交割的环节。
“我也找到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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