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大板!”
台下喊打声响成一片,好在张天觉到底是做廉访史的,还算理智公正,当下点头道:“你这说的也有道理,这事原不是你的错。
左右,将那厮拿过来。
看在崔文远的面上,此番姑且饶你死罪。
将恩人请至老夫家中,养赡到老。
小姐还与崔通为妻。
那妇人也看在他父亲赵贡官面上,饶了刺字,只打做梅香,以后伏侍小姐吧。”
赵小姐哭道:“一般的父亲,一般的做官,偏他这等威势,俺父亲一些儿救我不得。
我老实说,梅香便做梅香,也须是个通房。
要独占老公,这个不许你的。”
张天觉吆喝了一声:“左右,将冠带来还了崔通,待他与小姐成亲之后,仍留在秦川县做官。”
衙役们过来侍候崔甸士穿上官服,张翠鸾亦换上了夫人礼服从后堂走出来,赵小姐则一副丫环打扮,当众跪下拜见夫人。
张天觉欣喜地对女儿说:“我儿,昔日在淮河渡分散之时,谁曾想到有今日也。”
崔甸士穿好衣服,过来拜谢道:“天下喜事,莫过于父子完聚,夫妇团圆。
容小官杀羊造酒,做个庆贺的筵席,与岳父大人把一杯者。”
张天觉说:“你只去给我女孩儿赔罪吧,她心里还气着呢。”
崔甸士又过去给张翠鸾跪下,张翠鸾左转,崔甸士左跪;张翠鸾右转,崔甸士右跪。
终于,张翠鸾亲手扶起他,唱道:“从今后鸣琴鼓瑟开欢宴,再休题冒雨汤风苦万千。
你若肯不负文君头白篇,我情愿举案齐眉共百年。
也非俺只记欢娱不记冤,到底是女孩儿的心肠十分软。”
这两人重续旧好,恩恩爱爱之际,赵小姐悄悄走到一边对观众说:“真是个蠢女人,她脸上刺了字,俺没刺字,俺比她美,将来相公还是俺的。”
话音未落,一只草鞋飞过来,差点砸中了赵小姐面门:“下去吧你,都贬为梅香了,还在得瑟呢。”
赵小姐争辩道:“俺不是梅香,俺是通房。”
又一只草鞋凌空而至,险险地从鬓边掠过,砸下了一只蝴蝶花簪,赵小姐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进去了,台下哄笑。
崔甸士则挽着张翠鸾亲亲热热地从另一边退场。
台下第四排,一个蒙装女子本来笑得好不开怀,转头却见旁边座位上的男子眉头微蹙,忙问他:“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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