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到了叔父手里,便作了一张空白的黄麻纸。
难道,他早就料到信件会被人截获?
“不肯说?”
白刃又硬生生逼近几寸,已在她颈畔划出一道极浅的血痕。
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响在殿内:
“王上,朝露一向机敏过人,一定是她用白纸替了原件,没让那些人把信送出去。
她对王上忠心不二啊……”
她的小臂被母亲拽得生疼,听到母亲压低声音对她道:
“快说,是他硬逼你送信的。
你为了蒙蔽他,求得他信任,答应送信,然后自己替换了信件。”
朝露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
洛襄将信函交予她时的情景涌入脑海。
那一刻,他没有任她拿走信函,而是顿了半晌。
望着她的眼眸蕴着深深几许的暗光,一字一字对她道:
“此计凶险,若有不慎,你求自保即可。
切记。”
彼时她不解其意,此时方知,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为她谋算好了后路。
是了,这几日叔父将他二人严加看管,她的一举一动,怎会逃脱监视。
更何况是入宫的僧人,出宫之时怎会不接受一番严密的盘查?
一旦东窗事发,她被视作私通外敌,纵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今搜到的是,竟是一张空白的信纸,无凭无据,足够她自圆其说,逃脱严酷责罚。
朝露瘫坐在地。
他是要她出卖他,以求自保。
朝露垂头良久,最终硬是逼出几滴眼泪,声泪俱下地附和道:
“叔父,他要我为他向城外送信。
我为了迷惑他,假意同意,其实替换了真信。
我一心向着叔父,饶命……”
“果真如此?那原信呢?”
洛须靡掐着她低垂的下颚,硬逼着她抬起头来,怒声道,“我问你,原信上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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