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姓封,难道她的本名是封月楼?——真的会有人给孩子取这样拗口的名字吗?
或许他想得太久,月楼问:“怎么了?”
封不闻这才猛地回神。
他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却又犹豫了。
还是月楼主动将他抱住,道:“直说罢,不妨事。
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尊了。”
少年还未长成,又常年营养不良,靠着她时,只到她的肩膀,看起来瘦瘦弱弱,竟很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模样。
月楼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柔声问:“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少年看她没有反对,便往里靠住,双手揽住她的腰,闷闷道:“喜欢,当然喜欢,师尊给弟子的,弟子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谢谢师尊。”
他把下巴垫在她肩膀上,松松地抱住她,十分依恋的模样。
在月楼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的双眼却盛满了阴郁。
——不闻不语。
封不闻不是多年前那个初入极仙台,什么都不懂的弟子了,但直到现在,两个名字合二为一,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会给他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偏心,她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会一直陪伴他,爱他。
只要他不听,不问,在极仙台,乖乖地做她的玩具和替身。
封不闻忽然觉得牙根痒。
他磨着牙,盯住了月楼后颈的一块软肉。
一口咬下去,成不成?撕开皮肉,咬开血管,他完全可以将她撕碎在这无人的空间里,他可以咬烂她的唇舌,教她再说不成这样恶毒而不自知的话:他可以吞下她的心脏,尝一尝那心肝是否同它的颜色一样又黑又苦;他可以……
车厢被人从外边一敲,有人在外边喊道:“仙尊!
有极仙台的信——”
封不闻那些不切实际到可怜的幻想忽然被打断,他猛地转头,怒目正巧对上了一个从窗外探进来的脑袋:“……”
探头的叶圆圆:“……”
奇了怪了,这人的目光怎么这么恐怖?
但她也没放在心上,转向月楼仙尊:“仙尊,有极仙台的急信。”
7金阙(七)
◎算了,他爱撒娇也很正常◎
极仙台的急信!
月楼皱起眉,极仙台怎么会给她传急信?
片刻后,她看完了来信,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忽然,她察觉到封不闻抱住了她的胳膊,对方正仰头看着她。
这个姿势有点心机,恰恰显出他柔软的额发和湿漉漉的眼睛,好像一只过度依赖主人,想要讨好主人的小狗。
月楼在心里叹了口气,给他打了个标签:爱撒娇的小孩子。
算了,到底还小,而且之前大概也是过够了苦日子,又是孤儿,不然怎么会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底部?骤然有了可依靠的师尊,爱撒娇也是很正常的。
她完全没有想过,怀里这只小狗可不是爱撒娇,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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