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婶子的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共鸣。
大家家里都是有孩子的,谁不心疼孩子下乡呢?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了坏人可怎么办?
而且夏遥还是大家熟知的娇娇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别是下乡了,就算是喊她读个书都哭喊地的。
“果然不是肚子里出来的,还是不一定,什么好东西都要留给亲生的,就连对象也是。”
“可不是,我们全家都瞧见了,那徐厂长家的公子可是牵着她的手进来的呢!”
“那可是徐厂长家的公子,徐厂长一句话,可就能让老夏的职位往上再升一升。”
街坊四邻你一句我一句话,把夏家三人都要淹没了。
夏母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我们对遥遥视如己出!
你瞧瞧我们家里的被褥,前段时间我新买的棉花跟棉布可全都给遥遥送过去了!”
“你们这些话,不就是在戳我的心窝子吗?”
夏母捂住胸口,泪水很快就滑落了。
她捂着脸,哽咽着:“我对遥遥难道不好吗?扪心自问,我当初是一点都不想她下乡,我都已经打算好了,把我的工作给她,可是她呢?她竟然为了赌气,就私自去填了报名表!”
“我能找谁帮忙?木已成舟!
我还能怎么做?”
夏母到这,双眼变得通红,看上去是伤心欲绝。
“是啊……夏遥那个性格确实是太厉害了些,就是跟家里人赌气,至于去填报名表吗?”
“夏老师两口子对她的确是顶顶好聊!
看咱们楼里,有谁比夏遥穿得好啊?”
看热闹的邻居们讪讪挪开视线,只有许婶子眯起了眼睛,自认为已经看透了夏母。
她跟夏母是一块在这个院子长大的,从平房被推翻起了筒子楼,她跟夏母就都没分开过,别人会被夏母的表面欺骗,她可不会。
更何况……还有她手上这封信在。
在大家纷纷想要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许婶子偏向虎山行,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
“妹子,要不是我看了遥遥给我寄来的信,我还真以为遥遥是你嘴里这个不敬长辈的混账玩意儿呢!”
“你你跟夏老师都是咱们职工学里的老师,教出来的孩子品行总不会差才对啊!”
许婶子一拍大腿,把手上这封信展开。
“许婶,冒昧给您写信,在这先跟您一声抱歉,但我实在忧心爸妈的身体,送去的信石沉大海,只能托您转告给爸妈了。
当初我不肯把徐成海让给姐姐,被妈教训了一顿,因为这件事,我任性的填下了报名表,来到了乡下,在这里,我见识到了广阔地,也见识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我不愿再因为一个男人跟爸妈冷战了,姐姐想要徐成海,就让给她吧,还有妈的工作,我也全都不要了,只希望爸妈能够原谅我……”
许婶子越念,声音就越大。
原本还想要离开的邻居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瞧瞧!
瞧瞧!”
许婶子抖落了几下信纸,啧啧感慨,“是啊!
遥遥是主动去填的报名表,可咱们谁能想到,她竟然是被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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