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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却是根本就没有看她,在得到了答案的同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地转了身,撩开木屋的门帘大步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冷得犹如寒潭积雪一般的声音在一点一点缓缓消散——
“不义不孝之人,不配让我拔剑。”
……
陆小凤一行人本来是要去找霍休的,但现在他们却又再一次回到了来时所住的客栈里——青衣第一楼是不是真的就是霍休的那座小楼?在去之前,总要先做好足够的准备才行。
“霍休究竟和阎铁珊、独孤一鹤一样是无辜的,还是确实是青衣楼的主人?”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后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他没有再贴假眉毛,他的眉毛长得很快,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异常来了。
“幕后之人似乎并不愿意我们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在孙秀青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打了毒针进来,”
花满楼微微皱起了眉头,“当然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引我们去怀疑霍休。”
陆小凤耸了耸肩,拎起酒壶倒了一口酒——他已经馋了一个上午了,直到现在才终于喝到酒,忍不住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摊手道:“我追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人。”
花满楼的眉头蹙得更紧。
西门吹雪坐在一边默不作声,专注地擦着剑,似乎他们的对话与他丝毫没有关系。
柳墨归这一次却是难得地也没有参与花满楼和陆小凤的讨论,而是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片刻后终于是起了身,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面前,咬了咬唇,轻声道:
“独孤掌门,你……喝杯茶吧,不要太难过。”
“多谢柳姑娘。”
坐在窗边的男人抬起头,接过茶杯,向着小姑娘点头致谢——赫然就是原本应该已经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独孤一鹤。
独孤一鹤一直都是一个很严肃的人,身为高手和一派掌门,身上从来都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威严,可这时候他的神色却竟似是带着些许的颓然,让他看起来好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几岁一样——对弟子们悉心教导近二十年,他“死后”
却竟是没有一个人立时想到为他报仇,哪怕他其实并不希望弟子执着于仇恨、只希望他们好好的生活下去,此时此刻却也难免有些心灰意懒,更何况又知道了他素来引以为豪的弟子们在外竟是这样嚣张跋扈、毫无教养……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心里对峨眉四秀越发厌恶了起来,却到底是不忍心看着一个长辈这样难过,忍不住轻声道:“独孤掌门,你……”
“无妨,”
独孤一鹤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安慰自己,声音略有些低沉,却很是温和,“是我教导无方,请你们见谅,也多谢你们救她。
等此事了结,我就带着他们回关外峨眉,好好教导,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弟子。”
独孤一鹤的脸上还是严肃得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是出乎意料的慈爱,柳墨归觉得恍恍惚惚间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师长们在对着自己温和地笑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倾过身,伸手似模似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着眼睛笑了起来:
“没关系的,我小时候可调皮了,师父们看见我就头疼呢,现在不是也讨人喜欢得很?你这个师父这么好,教一教,一定就会好起来的!”
独孤一鹤愣了愣,终于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神色越发温和:“你说得对,教一教,总会懂事的。
一个月不行,就教一年,再不行,就教十年,他们是我的弟子,我总该教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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