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
“他是唯一一个由你亲手带大的实验体，你最了解他。”
海鞘说，“别扯什么不做手术生疏了的理由做幌子，我比谁都清楚你的能力。”
也比谁都清楚他在宿舍里偷偷练习手术的事。
海兔接过钳子，开始给虞夏的腿部消毒。
碘伏棉球在皮肤上擦过，他不禁想起男孩最初的模样。
浑身焦黑，手脚俱断，孤零零地躺在无菌室里。
那时候他只是个实习生，站在外头盯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看不出人形的小东西哇哇大哭，仿佛火是烧在自己身上。
“好快啊，都长这么大了。”
海兔换上干纱布，将皮肤上的碘伏泡沫擦干净，“看起来社会生活确实对他的行为产生了积极影响，不过随随便便把人丢进都城也太危险了。”
“至少他会对别人的情绪做出点反应。
这么感动，你一会儿给他写个奖状好了，恭喜他结束了野人生活。”
海鞘接过干纱布，换上另一片沾有酒精的纱布。
他的目光注视在海兔的右手上，那里有道发白的浅痕，野人咬的。
这家伙自从被销毁一次后就发了疯，看见人就咬，差点把他天才师弟的手给咬废了。
他原本都做好了二次销毁的准备，结果海兔硬是咬牙扛着，最后居然是用爱感化了一个脑袋空空的实验体。
无私地向一个随时会发疯的非人类生物展示爱意，海鞘把嘴抿成一条直线。
天方夜谭，令人无语。
-
虞夏醒来时，腿部正敷着熟悉的凝胶。
海鞘白了他一眼，说外边那款都是抄袭他们的，效果不好还卖得贵。
晕乎乎的男孩来了劲，马上把这事记在小本本上说要回去嘲笑闻鸿声。
他打开手机，发现了十多个未接来电，备注都是老天爷。
正打算拨回去，又发现了一条通话记录。
“他很关心你。”
海鞘把衣服丢给他，“赶紧回去，别让他找来了。”
飞奔回家时，梁听玉正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虞夏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多报纸能看，看的还正好是两年前白贝市发生爆炸那页。
“我回来了。”
他换上喜欢的毛毛拖鞋，蹿到梁听玉身边，突然听到沙发夹缝里传来了奇怪的低吟。
“我骑梁颈鹿在大草原上吃达芬奇充电器……掉进坑里，被虞小猫吃掉。
虞小猫是我，我把梁玉玉关在厨房里，种、种一百朵玫瑰送给月亮……”
？
虞夏侧耳倾听了一整遍，大惊失色道：“这是什么！”
居然有人把他的计谋告诉了梁听玉！
“我想给你打个电话，打了挺久才接通，你家人说你在睡觉还说梦话。”
梁听玉弯眸道，“挺可爱的，我录下来了。
结果手机掉进夹缝里拿不出来，已经循环了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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