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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里时,连自己都可以忘掉。
身外无物,心外无我。
生之希望,死之绝望,对时透无一郎来说都是很虚空的东西。
因为主公对他有大恩,时透便为了回报这恩情留下来。
至于意义,那是从来禁不起考究的。
时透无一郎看着风之呼吸的暴烈和凌厉,能领悟其精髓原理,却理解不了这是为何。
何来的怨气?何来的愤怒?所以当时实弥被他气得要死。
每次实弥咬牙切齿吼道:“灭鬼怎能不愤怒,我要除尽天下恶鬼。”
转头就看见时透又发呆去了。
“真是个没共情力的臭小子。”
时透听过很多次实弥这样的抱怨。
他不是没有共情,他只是失去了很多美好或者痛苦的回忆,也无力创造新的,就这样在空茫之境行走。
霞可有可无,如昙花一现,他这个人亦然。
只是这次时透在这种心境中没沉浸多久,就被伊织闯入。
伊织反握紧时透无一郎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她一脸正色说道:“不是的,从来没有可有可无。
霞是一日晨昏的作序,是最独特的存在。”
女孩的话语很轻快,但背后的意蕴又重达千钧,让人忍不住同她一道坚信。
时透唇角抿紧,望了伊织良久,他停了下来。
额头相抵,鼻翼蹭过,彼此的呼吸亲昵交织:“原本是的,但现在不是了。”
抖颤的微光闯过绚丽的云霞,撞入紧闭的心房。
时透无一郎的笑容如暮光中的神迹,没有任何天工能比得上。
而此时他却像天地间最虔诚的信徒,将他全部的心捧出,只为道:“伊织,我可以亲你吗?”
落日温柔,荒漠孤寂,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无依的灵魂再无法分离。
蜃景
偌大世界的遗珠里,孤星窥着微光,在启明的空中变得愈加璀璨,两人与轻微冷冽的风一起呼吸。
伊织看着眼前的时透,月朗星疏,温雅轻柔。
而他的唇近在咫尺,绯如朱砂。
一语花开。
时透跟平常一样,明眸朗目,长睫刷过伊织的眼睑,他睁着眼,看上去大胆极了。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耳尖染了红霞。
他在害羞。
这是星夜湖畔那次之后,伊织第一次回应他。
澎湃的焰火四处散开,甜意盈溢难收。
身后的脚印弯弯曲曲,蔓延不止,心路可比来路要简单多了。
等即将天黑,时透终于把正事也办好了,他找到了一个满意的休息地,回头准备叫伊织过来。
但伊织已经跑到另一个沙丘处,站在那凸起处招手,喊道:“时透,前边有人。”
夕阳染沙,一个白衣女子立于天地间,背影单薄脆弱,像是掉落人间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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