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婆叹了一口气,转脸道:“我怎么以前都没有觉得他心里装了这么多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身边人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了,他才十几岁啊。”
柘城默然,他自然也能察觉到,这短短几十天,胥却好像变的比所有的人都成熟的多,心里装满了未知的思索。
三清殿内倒是因为嘉树和柘城的到来,热闹了几分,柘城与嘉树坐在孩子们之间,也听着那无数遍听过的连环故事,静静地拍着怀里弟弟们的后背,而使三清殿过上差不多的好日子的殷胥却没什么好日子过。
东宫侧殿的寝宫内,殷胥的居室不算很大,耐冬和忍夏都不许住在屋内,垂下来的床帐内,殷胥独自一人,睡的满头大汗。
“你这醉了酒的样子,哪里能见人呢~?”
调笑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殷胥紧闭着双眼抓着锦被,咬牙满面通红。
“阿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不喜欢我这样靠着你么?明明是你主动来亲我的。”
某人的话语紧紧缠着他的梦境,直到殷胥看着虚光里某人的脸越靠越近,她的手带着滚烫的热度,按在他的颈上,带着逼迫他屈服的力量,表情却这么轻松浅笑,口中吐出使他内心抽紧的话语。
她的手指顺着他脖颈滑下去,仿佛留下了灼烧的痕迹,钻入衣领,愈发胡作非为,引得他几乎要战栗。
“放开我,崔子介!
你敢!”
一片黑暗的寝殿内,睡梦中的殷胥失声怒道。
“你以为我不敢将你怎样?!
你以为我就不敢动你!
再这样,再这样胡乱,我叫人把你拖下去,砍了你的脑袋!
子介,你放手!”
他梦魇的厉害,胡乱的踢着被子,满身是汗,甩手不小心将床头的杯子摔砸在地。
这都惊动了隔壁的耐冬,他连忙起身,跑过来拍着九殿下的门:“殿下,您怎的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屋内还传来殷胥断断续续的声音与喘息:“你再敢这样折辱我——”
耐冬听着心里头大惊,叫了几声没反应,连忙推门进去,殷胥紧紧拽着被子面色通红,似乎被梦餍住了,赶紧伸手去推醒他。
耐冬狠狠推了好几下,殷胥喘息着猛然睁开眼来,似乎神志还不清楚,耐冬端来了冷茶,递过去扶着殷胥的肩膀:“殿下可是做了噩梦?怎么喊的这么大声——”
殷胥久久不得平复,涨红着脸喘息着,半天才将目光转到他脸上:“我……做梦了?”
他竟然做了这种梦!
梦里头全是某人狠狠压过来的胡作非为,真实到让他战栗。
殷胥拂开他递茶的手,往日面无表情的面上显得相当崩溃,重重的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声音闷闷的传来:“我一定是疯了……”
阴魂不散!
殷胥心里甚至狠狠地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见崔季明,跟她扯上半分关系!
“殿下,梦都是反的。
不论有什么坏事儿,现实都会反过来,您别担心。”
耐冬难得看着殷胥表现得像个少年,连忙安慰道。
反的?那岂不是他在上边——
耐冬却看着殷胥猛然掀开被子,黑着一张脸狠狠道:“反着也不行!”
不论如何,崔季明都不许再出现在他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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