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不觉有些愣神。
直到拿着纸的手突然攥紧,秦霁渊在他的眼里隐约看到了几分泪意:“我知道我太冒失,可是我想救她啊!
我真的想救她,我要怎么办才好!”
他抱紧秦霁渊,把头枕在他的颈窝上,很久都没说下一句。
秦霁渊从来没见过他着急成这样,又心疼起来。
秦霁渊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最好,只能给他足够的时间调节情绪。
好在郑时朗也不是会允许自己情绪失控太久的人,不多时语气已经平缓下来:
“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困兽犹斗罢了。
但就是这样斗,我也要斗出条生路来。”
这条生路,我要斗出来让你们走。
旧楼
行动开始前的这几天,她当做生命倒计时的这几天,周林常常站在窗前,望着后院外的那张长椅。
她在等谁?在等一个明知不会再来的人罢了,临了还是活不通透,故事到了终局竟还成了痴人。
红尘中滚一遭,还是勘不破尘世纷纷扰扰,太愚,太愚。
如果可以,她想把时间拉回初见那时,拉回那个开春。
她仍旧日日在那看书,仍旧等来连同她握手都脸红心跳的冯清筠,这一次,她一定会选择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同他说:“我们跑吧。”
靠这些年的积蓄,跑到北平去。
去读书,去游行,去干什么都好。
跑到山水都穷尽了,就卧于一叶小舟,笑看云起。
不过妄想。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何以至今天,不就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才走不得吗?罢了罢了,不走也罢了,今日留,或能有明日生。
可她竟是等到了。
他忐忑地在长椅旁踱步,一样是那套褪了些色的藏青中山装,不同的只是没有旧日的诗。
远远地从窗边望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懂他似乎攥着些什么。
这样的朦胧也是忐忑的,忐忑的是她周林。
此时再去赴约大抵只会让他更危险,但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的。
她只犹豫片刻,换了身衣裳便匆匆下楼。
冯清筠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
就像他说不清自己哪里喜欢桂小姐,明明还未相知,也不敢谈相识;明明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挡了人家的财路,只落得一番羞辱。
但他还是想来,只为李醇那几句话。
他总觉得是桂小姐怕自己涉险故意激他,其实心里早有答案,李醇一点化就更深信不疑。
世人皆笑李醇疯子,却看不透他也是痴人一个。
他说过他不是李醇,所以他来。
一时恍神,一个女学生装扮的小姑娘同他擦肩,慌乱间手中的东西被她夺了,他才回神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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