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夫从怀里掏出靖王府的腰牌,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车里坐的是靖王府的贵人!
”
车里的阮心棠听到抽了抽嘴角,还真是借了宇文玦的光了,那些流氓果然吓得四处逃窜,阮心棠这才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捂着脸倔强的不肯掉眼泪的雨霖铃,她的衣服都已经有几处被扯破了,阮心棠皱了皱眉,扬声道:“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
雨霖铃福了福身道:“不敢劳烦娘子。
”
阮心棠道:“上来吧,你这样怎么在街上走呢?”
雨霖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想着脸上还伤着,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行了礼,车夫已经放好了木梯,她道了声谢,上车来。
阮心棠递给她一件披风:“披上吧,好歹遮一遮。
”
雨霖铃坐在靠门的位置上,看着她有几分动容,眼圈有些湿润地接过披风。
“你去哪?告诉车夫吧。
”
雨霖铃这一回没有拒绝,朝车帘外告诉了地址。
阮心棠本来就是想问问雨霖铃対柳元的认知,可见她此时心神不定的样子,也没有及时问。
马车在一座宅院前停下,阮心棠跟着雨霖铃下车,看着门前的花黄树,愣了愣:“这是哪?”
雨霖铃推开门道:“这是我家。
”
阮心棠有一种当头棒喝的感觉,这一处宅院在繁华热闹的长平坊,瞧着庭院楼阁怎么也是富豪之家,可雨霖铃怎么会沦落青楼呢,她还在站在门口出神,已有下人来迎雨霖铃。
从大堂走出来一対夫妇大概就是雨霖铃的父母了,见到她伤了脸,吓得白了脸色,紧张地问她怎么回事,可目光却已经向身后的阮心棠看过来。
阮心棠莞尔行了晚辈礼,雨霖铃的父母看向她的目光却从审视变得阴冷起来,那仿佛充满了敌意的目光让阮心棠心颤。
雨霖铃脚步微移,隔开了父母的眼神,说是要回房处理伤口,妇人立刻喊道:“二娘,二娘,你长姐回来了。
”
此时从厅后款款走出来一位腰肢软摆的女子,那少女一双含情目微微一睨,道:“姐姐。
”
阮心棠猛地攥紧了手帕,这女子正是那日回京所见到的与柳元在一起的女子。
二娘扶着雨霖铃回房,雨霖铃让阮心棠略坐坐,拐弯时,忍不住回头看向阮心棠,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阮心棠极其不舒服,应该是这一家人的眼神都让她不舒服。
可有些事她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柳元和雨霖铃怕不是单纯的恩客和乐妓的关系,他与这一家都有牵扯。
侍女上了茶,外头走廊传来几人嘀咕的声音,阮心棠不动声色,装作欣赏厅堂墙壁上挂画,竖起了耳朵去听外头的窃窃私语。
“她这脸上的伤不会留下疤痕吧?”听声音是雨霖铃的母亲,“那和大娘一起回来的该不会是燕归楼新来的小姐?若是抢了咱们女儿的风头怎么办?”
这么一说,她母亲急了起来:“若是如此,大娘伤了脸,可还怎么接客,客人被她抢了去,那大娘的赏钱岂不是大打折扣。
”
此时二娘却满不在乎道:“这些年姐姐拿回来的钱也够多了,若是伤了脸好不了也就罢了,左右柳大哥已经考上状元,不日就要授职了,姐姐再做这一行,到底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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