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春宴一开,全帝上得了台面的公子名媛几乎都来凑热闹。
荀荑是跟着郡主来的。
自从当了滕恬郡主的闺蜜,或者说跟班,她便常有机会去出席些显要的场合,荀荑是个人美心玲珑的,在帝都的社交圈子里也渐渐有了些知名度。
这样的机会对荀荑来说简直太好了,程夫人也高兴。
家里让荀谖抢了风头,总要有荀家二小姐出头的地方。
滕封已经忘了怎么见着荀荑的,他喝了不少,只是好像开始于荀荑款款地说起“家姐无缘”
。
见着荀谖美貌的妹妹,滕公子哪还记得姐姐。
他也记不清是怎么在温泉池子里拥着荀荑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了,他更忘了这么一大群看客是怎么出现在他们身边起哄笑闹。
只是滕封这种公子哥风月场里混惯了,怎么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更别提禀报父母了。
可如今被几位皇子提起来,定国公并公主、贵嫔却冷不及防的被狠狠打了脸。
惠圣太后后来跟危安歌再聊起这事的时候只笑得要去捶他,太后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轻把这事放了,你倒周全。”
危安歌眯着眼像只懒洋洋的狐狸:“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
这种事,既然知道了,那就别留着任何隐患才好。
太后笑骂:“你这黑心的小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君子。
我说你这么有功夫为这丫头操心,干脆我替你做主,也给我添添喜得了。”
危安歌却缓缓收了笑容,淡淡道:“情之,在远。”
在皇家,任何场面尴尬的时候总会有台阶的。
荀荑,就成了这台阶。
“家长们”
笑眯眯地表示,唉呦,没问清楚孩子的意思啊,搞错了,真是的!
不过没关系,这不都是荀家的小姐么。
安国公原想替荀府挡一挡,但听闻两人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姿热烈地秀过了恩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郁闷地陪笑。
然而更郁闷的是定国公一家,这荀府门楣已经不高,荀谖好歹是个皇帝亲封的亭主,荀荑却个庶出的丫头,表忠心表得也太过头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亲是自己在皇帝面前求的,都怪滕封这死孩子太不争气,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荀府上下听到皇帝赐婚也是吃惊不小,了解了事由,荀岚差点昏死过去。
作为节操高洁的高级知识分子,女儿这么不检点,简直是家门不幸!
他这边恨不得立刻将荀荑打死,那边程夫人只哀哀地哭。
说女儿不过是庶出,本来就是叫人家看不起的,若是自己也不争取未来可怎么办?如今嫁入国公府,又是皇上赐的婚,也是府里的荣耀,为何老爷还不喜云云。
荀岚听了气得发抖,荀荑也跟着哭,可却一脸藏不住的得意。
荀谖心中叹息,这位“妹妹”
只看见眼前的泼天富贵,却毫不了解未来的险山恶水。
晚上,荀谖独自在庭院中遥望明月,心里想起乐王府里那个若即若离的人。
她猜想这些事也许并非巧合,是他为了她而做。
但很快自嘲一笑,月本无心,人自多情。
乐王府的那个人也在喝酒望月,他不愿去想,如果还有下一个滕封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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