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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呵呵一笑。
低声道:“听说你家女儿很有本事,竟然给皇上下了药!
嘿嘿嘿,不过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我家老三那个孽种,不就是下药下出来的?皇宫大内说起来密不透风,这点破事,却瞒得了谁?”
他只管在这里大逆不道胡言乱语,萧润心中惊恐万分,也不知萧容给皇帝究竟下了什么药,也不敢问这没正行的二殿下,只是不说话,高泽见他不语,冷笑了两声,道:“待我去尽一尽孝心再说!”
施施然进了殿门,看到卧床昏迷的煦文帝,忽然之间就垮下了脸,声泪俱下地道:“父皇,您这是怎么了呀!
儿臣在外面忙于公务,听到了消息就加急赶回来,您这样叫儿臣如何活下去啊!”
高帜昏迷尚未醒,三皇子舞阳王高淮住在宫里,所以来得较早,一直坐在高帜的床边,垂着长长的眼睫毛,对他的聒噪恍如不闻。
高泽扑到床前,东看西看,片刻后道:“三弟,父皇这是怎么了?”
高淮站起身给他见礼,道:“病了。”
高泽道:“三弟,大皇兄在南蜀打仗,我这领着礼部和户部,一向事务繁忙,又住在外面王府中。
只有你一直在宫中,如今父皇成了这副样子,你两个字‘病了’就把我打发了?你在打发街上的路人?父皇是如何得病的,你能不能详细一点地告诉我?”
高淮道:“我不懂医理,你问太医。”
老太医凑过来一个,战战兢兢正要解释,高泽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们那老一套我早听腻了!
三弟,还是你说吧。”
高淮低头不语,伸袖不着痕迹地掩住口鼻,片刻后道:“就是病了。”
高泽不知是从礼部还是户部沾染了一身的脂粉味回来,熏得他脸色发白,一阵阵几欲作呕,却也只得忍着。
正僵持间,高帜慢慢又睁开了眼,看了高泽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还是出去吧,吵得朕心慌!”
高淮见父皇醒来,便端起了身边小几上的参汤,尝了一尝,递到高帜的唇边。
高泽看看老皇帝的脸色,只得道:“那么儿臣就不搅扰父皇了,儿臣告退,父皇千万保重身子。”
叩头退出,待行到跪在殿外的萧润身边时,复又弯腰低声道:“原来脱阳之症是这般脸色,有趣啊有趣。”
萧润一哆嗦,心道:“脱阳?”
目送二殿下晃晃荡荡离去,却有太监出来传他进去,萧润慌忙一路膝行进了殿,满室中俱是浓烈的药味儿,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微微抬头,见当今煦文帝高帜卧在他那张巨大无比的龙床上,脸色灰败,有气无力,显见病入膏肓。
床边一张椅子,坐着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着月白色缎袍,长长的乌发用青色的缎带束起,眉目清明俊雅,脸色冰冷沉郁,一只手紧紧握着煦文帝搭在床边的手,见萧润进来,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接着垂下了眼帘。
萧润停了片刻道:“罪臣叩见皇上,皇上可是龙体欠安么?”
高帜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是啊,朕龙体欠安,欠的很!
若不是淮儿赶过来用内力给朕续着这一口气,朕这会儿恐怕已经驾崩了!”
萧润心中咚咚乱跳,悄悄看那少年男子一眼,原来竟是三皇子舞阳王高淮,只听说他闭门读书十几年,竟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如今看他相貌,果然如传言一般和高帜极为相像。
高帜却忽然提高了声音道:“萧润!
这全是拜你那好女儿所赐!
萧润一惊,忙叩首道:“不知罪臣那小女她……她做下了什么事情,惹皇上震怒至此。
皇上可否看在老臣薄面上,饶她这一次?”
高帜道:“饶她?朕倒想饶她,就不知朕有这个命没有了?她竟然给朕下了药……下了药……害朕差点就丢了性命!”
愤怒之下,忽然大咳起来,登时上气不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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