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岳章主动宽慰她:“你们本部学习压力是不是很大?”
“可不是嘛,作业特别难。”
苏淘淘抓住机会哭丧,温岳章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你们班的数学老师水平很厉害,他是我爸爸的同学,经常到我家下棋,偶尔会补补习,你要不要一起来听?”
苏淘淘的数学老师姓王,是一位骨瘦如柴又目光如炬的中年人,日常佝偻着背,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他撂倒,但偏偏上课时气场强大,板书龙飞凤舞,在讲台上不用带麦就声如洪钟。
人人敬重王老师,但王老师出了名的只喜欢好学生,连讲题都管用优等生能听得懂的思路,采用点拨式教学;只可惜这套教学方法对苏淘淘没用,她基础不夯实,怎么点拨都没用。
温岳章是好意,不过苏淘淘很有自知之明,哪怕王老师给她开一学期小灶,都不一定能消解她对数学的恨意,就不去给他的职业生涯添堵了。
温岳章被拒绝也不失落,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建议苏淘淘,如果真的跟不上,可以多跟老师聊聊,毕竟过去也不是没有主动从本部降格到国际部的先例。
苏淘淘十分惊讶:“这都行?”
“当然可以了。”
温岳章笑笑,余光发现季遥脸色又不怎么好了。
“我们那比较注重全面发展,竞争没这么激烈,同学跟同学之间也挺和睦的。”
他三言两语的挑拨,苏淘淘马上动了心,季遥看不下去,粗暴地打断对话:“好了没,走了走了,要上课了。”
接着不由分说就把苏淘淘拉走了。
苏淘淘话都没说完,一下午都心不在焉,脑袋里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季遥一看她这副心思活络的模样就来气,放学也不想等她了,赌气似地背上书包就走,连话都不留一句。
苏淘淘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好在丁雯倩来班级门口等她,两人久违地挽着手回家,一路上甜甜蜜蜜。
苏淘淘将中午温岳章的话告诉她,丁雯倩吃了一惊,皱起眉头:“他怎么能这么说,你考上本部多么不容易,放弃了岂不是可惜。”
苏淘淘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可惜,但现在确实挺累的,听说下学期教材更难,像我这样的就掉队了,到了高二再赶不上,高三就全看天意了……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怎么办,我妈真会把我杖毙在家门口的。”
丁雯倩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心热乎乎的,眼神中充满怜惜:“我发现你有点自我攻击的倾向,这样容易没自信,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要学会正面的心理暗示,凡事都要在心里说我能行,这是种玄学,你懂吧?”
苏淘淘心里知道她说得对,但不愿意承认。
她善于自我打击,这全拜赵文晓所赐。
赵文晓的教育方针十分极端,她从小就洗脑苏淘淘,凡事都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一件事错了,那错必然是在自己,一味去指责别人是无意义的;正因为如此,苏淘淘的童年生活充满了压抑暗淡的时刻,她对许多事都心存疑虑,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但赵文晓在家里有着绝对的权威,她说是她的错,苏淘淘不敢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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