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疏心直口快,苦口婆心的劝说陈岁里道:“要我说,那个图拉模样确实不错,可之前元帅送你的那些人模样也不差,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为了一个战俘,同元帅闹得不愉快也不值当,你说是不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岁里知道谭疏是好心,可殷惟州不是别人,哪怕是作戏,他也不愿意殷惟州成为别人口中轻率的谈资。
“你不懂”
,陈岁里说:“这辈子,我只要他。”
或许是陈岁里的声音太过笃定,谭疏从他的眸子里看见了久违的情绪,因此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狗屁,我不懂谁懂。”
“一时不察,竟将你当作了自己,不想要你身埋黄沙,怕叫远方看同一轮月亮的人虚度华年。”
陈岁里说:“你说的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吧?”
“嗯”
,谭疏忽然抬头,指了指斜后方的位置:“那边,是我们的故土,还有我的妻子,在等我回家。”
陈岁里作无意状的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谭疏瞬间警醒,“我可警告你啊…”
“想什么呢,我喜欢的人就在这里,我只是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姑娘,竟然能叫你记挂成这样。”
谭疏这下也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略微尴尬的摸摸鼻子,便翘着唇角同陈岁里边走边谈:“我本无名姓,原是靠打猎为生,机缘巧合救下一名女子。”
“后来那名女子就成了你的妻子?”
,陈岁里道。
“我呸”
,谭疏连“呸”
了好多声。
陈岁里:“你还信这个?”
“谁让你乱说,怎么能不听人把话说完呢”
,谭疏没好气的瞪了陈岁里一眼,陈岁里便笑道:“那请您接着说。”
“后来我才知晓那女子是富商流落在外的女儿,此行是要去城中投奔,她为了谢我的恩情,称我为表哥,说要许我前程。”
“我真是有些好奇了,分明先遇上你的是她,为何你们走不到一块儿?”
谭疏说:“缘分这个东西说不清楚,更何况那位姑娘早有婚约,男方这些年也从未放弃过找寻。”
“我的未婚妻是她的姐姐,如果说二姑娘本性率真,那大姑娘天生便有雍容气度,只看一眼,便再移不开了。”
“那时我还只是二姑娘口中身无长处的表哥,相雪性子冷清,说话挟裹着的暖意却比府里任何一个人都要真诚。”
“谭相雪?”
,陈岁里语调不自觉上扬一个度,但谭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尚未抽离,所以并没有发现不对。
“嗯”
,谭疏道:“我的名字也是她起的。”
陈岁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谭疏和谭相雪竟然真的有关联,差一点,差一点他们就遗漏了这条重要的线索。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谭疏在战场,谭相雪待字闺中等他回去,之后又为何会身穿嫁衣悬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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