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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就是很脆弱,所以她喜欢自己所建立的关系。
“我只想你快乐。”
“我现在就很快乐。”
安德娅睡意未散,话语间带着浓重鼻音,蹭了蹭他,“那你今年的愿望是什么?告诉我。”
“愿望吗?”
他懒懒地笑了声,手指缠绕着落在他胸前的金发,一圈又一圈,“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随便许愿的,因为到最后总是会落空的,根本没有意义。
你知道我去年许的是什么愿望吗?我跟上帝说希望父亲不要再讨厌我,结果现在他依旧讨厌我,最可笑的是,我也讨厌他了。
你知道吗,我觉得上帝就是混蛋,每天有那么多人祷告,衪到底有听过吗?还是衪觉得看着我们在挣扎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上帝就喜欢把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这是安德娅唯一的答案。
她已经彻底失望了。
“那不要对上帝许愿。”
安德娅摩挲着项链,对上那双漫不经心的眸子,“对我许愿,如果我能做到的,我都会替你实现。”
“所以你是圣诞老人还是上帝?”
弗里德里希一扫阴霾沉吟道,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上她的双唇,犹如蜻蜓点水,复又辗转流连,时轻时重,温柔缠绵。
安德娅感到呼吸都被夺去,头脑昏昏沉沉,在气息交缠间呢喃,“你想我是谁,我便是谁。”
“我只想你是安德娅。”
他握起她的双手,仔细吻着,“这个愿望我便先收起来,以后再告诉你。
也许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日,我便会想到了。”
安德娅怔楞了片刻,眼眶忽然有点酸胀,便把头埋在弗里德里希胸膛里,双手穿过环住他的腰间。
弗里德里希眼中的以后似是很久远,在这个时代中他描绘的未来却是岁月静好,而且有她的存在,一切都理所当然。
“那我等着。”
安德娅换了身簇新的裙子,画上红唇和胭脂,理了理头发才走下楼去。
大厅的窗房留了一条缝隙,稍稍凝神便能发现德朗西今天比平常安静不少,连不时在外面巡逻的军官都不见了,莫名的静谧。
屋里放着小小的圣诞树,炉火烧得正旺,热红酒的香气溢满在每一个角落,餐桌放着两盘酸菜配上腌肉和香肠,旁边则是两杯还在冒热气的红酒。
“今天很安静。”
安德娅伸手扭开广播,发现都在播圣诞歌,不由得失笑感叹,“很有圣诞精神呢。”
“今天是圣诞节,哪怕是死神也要休息一天。”
弗里德里希没不经心地道,带点少见的讽刺。
他换上了红绿相间的节日毛衣,头发却没有抹发蜡,身上的锋芒也柔和了许多。
安德娅特别爱这样的他。
“希望如此。”
她垂下眼帘,抿了口热红酒。
八角、丁香、肉桂、肉豆蔻和月桂混着红酒在舌尖上化开,身子瞬间便暖和起来。
弗里德里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暗淡,举起杯朝她道,“希望如此。”
静默了片刻,他抬眼看向面前恬静的女孩,还是问了句与圣诞节格格不入的话,因为除了今天,他好像都没有时间静下来和她谈话,“你知道……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仍然想留在这里吗?”
“为什么这样问?”
安德娅握住刀的手顿了下,“待在你身边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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