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一让这句给呛住了，在桌子底下悄悄掐他，咬牙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说什么呢。”
郑耀忍痛，面不改色，“追的很卖力。”
老五把头埋进老二肩膀上，让人推开了，桌子上笑成一片，只有方唯一让人臊的难堪，脸都涨成个西红柿了。
郑东替人解围，“唯一，你别理他们，这几个崽子，坏的很。”
老五忙道，“干爹，你怎么这么偏心，你上次还说我乖呢。”
“那是上次。”
郑东给方唯一夹菜，笑道，“你肯定也是跟着阿耀学坏了，你们几个瞧瞧人家唯一，多好的小子，模样好看，人也可亲。”
郑耀道，“爸，他打人也疼。”
“那肯定是你惹到人家了。”
郑东拉着他，疼惜道，“下次阿耀再欺负你，你就来跟爸说。”
老爷子年轻时，也绝不是什么善茬，只冷脸往那里一坐，也是个生人勿近的罗剎；现今年纪稍大，倒是越来越可亲了，尤其是郑耀出这一趟远门，硬是让他多长了一岔白发，再见到人，怎么看怎么心疼不过来。
方唯一不好意思的笑了，也不知道那句“爸”
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跟着点点头。
这顿饭吃的十分融洽，郑东冷不丁的问了句，“阿耀，你今年也不小了，你俩的事儿抓紧定下来，再有，你不回去一趟？也给项家报个喜。”
郑耀全然理不着的态度，“咱跟他们挨不着，报什么喜。”
“好歹也是你亲生父亲，你带着唯一，也要跟他们见个面的。”
郑东道，“他们现在既然想让你认祖归宗，肯定……”
郑耀哼笑道，“这小子，头一回跟项正庭见面，差点给人揍了。”
在郑东惊讶的目光中，方唯一尴尬道，“我当时不知道，那是项……，他说话还挺气人，我一着急、一冲动……”
郑耀补充道，“替您儿子我出气呢。”
“好小子，真有你的。”
郑东被人逗笑了，“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不过，最好还是和他见一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再狠心，也是你爹。”
郑耀不吭声，只给老爷子和方唯一夹菜。
老老实实把饭吃饭，祝寿喝酒，郑东多喝了几杯，脸色泛红，看上去特别开心满足，他捡了一个儿子养大，那个目光凶狠的阿耀，却有一颗疼他、敬他、拼命孝顺他的心。
眼前这堆小子一口一个爹的叫着，他这辈子，也不算孤单，老了老了，有这么多儿子围着。
拍完“全家福”
，郑东领他们去看相册。
老爷子开心，大家有幸参观其中一个书房，里边儿大大小小挂满了郑耀的照片。
获奖的、上学的、毕业的，无一例外，那张冷峻的臭脸上，没有半分笑容，也就只有生日照，与郑东靠在一起，面容还算柔和。
方唯一盯着照片，心道，怎么郑耀还是小孩儿的时候，脸色就这么臭。
他这个年纪，还呲着大牙到处傻乐呢，人家郑耀已经穿上西服套装，去参加酒会了——很显然，郑东能这么发达，绝对是有手腕的那一种。
“叔叔，你年轻时候好帅啊！”
方唯一发现郑东一手牵着郑耀，一手举着酒杯的照片，九十年代底色褪尽的照片，那身不菲的派头和几个外国老头的衬托，将人显得更儒雅深沉，含着笑，颇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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