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墨九翻个白眼,“你莫要以为我对你有什么……还是那句话,在我眼里,你比起旁人来,真不算优秀。”
墨九不相信他听不来弦外之音,可他没有表态,甚至都没有反驳,她又一次无趣了,看着湿透的衣裳,想到苦逼的遭遇,她瞪着天,懒洋洋道:“亲,死前给我来一桌好菜,来一壶梨觞,可好?”
萧乾好笑地看着她,“梨觞就这般吸引你?”
萧乾认真点头,“梨觞是好酒。”
萧乾面色微暗,“梨觞是好酒,又并非好酒。”
这话有点意思了,墨九兴致勃勃地看他,“说重点。”
他说:“萧氏家酿传承数百年,可梨觞却只得一窖,你可知为何?”
这事墨九曾听东寂提过,却不知原委。
在这样一个月朗风轻的“渡劫”
之夜,说故事再好不过了。
她眼睛眨巴眨巴着,“说来听听!”
萧乾瞥她一眼,“我在问你。”
墨九:“……”
他微微低头,情绪不明地道:“闭上眼,睡一会吧。”
这是要结束谈话的意思了,墨九听得出来。
也就是说,虽然她与萧六郎有很多的契机在一起,又必须在这里单独相处一个晚上或者一直相处到死亡,但她与他之间却永远跨不过那道鸿沟。
当然,墨九穿越异世,也从来没想过要碰上一个如意郎君,宠她如珠如宝,从此过上夫唱妇随的人生。
在穿越之前,她对感情之事,并没有什么概念,除了吃吃睡睡,玩古董捣机关,对旁事也没有多大兴趣。
只这会子受蛊毒影响,开了些情窦,但又因为心知是受蛊毒影响,并不太确定这样的情愫。
于是,她对萧乾的感情,就变得奇怪和微妙起来。
他与旁人不一样。
可这个“不一样”
,又并非真的不一样。
她连自己的感情,都不知是否心而发,这种感觉令她很窝火。
萧乾对她,似乎也是如此。
哪怕他身居高位,哪怕他一呼百应,哪怕他容色倾天下,从未都是清心寡欲孤独一个人。
除了旺财,墨九觉得他只有自己,似乎从来不肯与人接触,但如今因为蛊虫,他似乎不得不与她有交集,在他的意识里,想必比她还要郁闷几分吧?
墨九不是文艺的人,找不出文艺的词,思考一会混乱的关系,诅咒了几百次尚雅和蛊虫,她打着呵欠,慢慢就有了困意。
秋夜本凉,衣裳又湿透,她想睡,却无法睡得安稳,瞥了萧乾好几次,内心挣扎了一会,终于把骨气放在了性命之后。
“萧六郎,你把衣服脱给我好不?”
萧乾迟疑一瞬,慢慢解开披风。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披风似乎成了专门为她准备的。
然而两个人一起从水里游出来,他的披风也是湿的,并不能为她增加温暖。
墨九将披风裹在身上,越是犯困,越是觉得冷,不由咂咂嘴道:“要是有一锅火锅给我涮涮,该有多好。”
萧乾默默看她一眼,伸出一只胳膊,绕过她的脖颈,温暖的掌心裹住她瘦削的肩膀,手臂微微一收,就将她抱过来压在怀里。
“睡吧。”
墨九一愣,身子僵硬着,抬头看他有力的下巴,轮廓魅惑的五官,静默一瞬后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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