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柳幸幸一直在绣图,难得闲一天,白天听说要上夜街,休息也没休息好,到了晚间一顿玩玩停停,这下倦意困意一起来,迷迷糊糊闭眼了,咕哝什么听不清,望幸也没打扰,乖乖趴在脚下。
陆迢接过柳幸幸准备掉在地上的扇子,瞧见她额头的细汗,顺手扇扇两下,她就舒开眉头,一副好睡好梦,待停手了,她脸上不满的表情很明显,还说:“扇风……”
望幸抬起爪子碰了碰陆迢的扇子。
“狗腿子。”
陆迢嘴上低骂,眼睛却一眨不眨观察柳幸幸。
一个人的信任,就是在睡着的这时候,无意识露出的亲昵之举。
他不确定,分明为了赶走柳幸幸,对她又骂又恐吓,嫌弃、嘲讽,怎么会被信任?若说之前在怀县的那个夜晚,她神色担忧心急,是怕被丢弃在客栈,那么今夜为了小小兔儿灯而替他不平呢?现在,她是不是梦到至亲至爱之人,以为是她的婆婆,才敢……让他打扇扇风。
他鬼使神差凑近,用扇子轻轻点了点她额头,试探一问:“我是谁?”
陆迢屏息仔细体会胸腔里忽然升起异样的热意,掰开、剖析、细嚼,才知有多期待能够从她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待如愿听到,此时此刻的圆月,从前今后,哪里都不及。
若是草木知天地
次日一早,柳幸幸去晏宅前,在家中吃早饭,陆迢给她说了宋冬贞的事,让她惊讶不已,陆迢道:“别惊讶,待会儿你去晏宅,没准还会少个人。”
“这是何意?”
陆迢话到嘴边,忽然改口:“你熟悉绣房里的人?”
柳幸幸不知怎问到这个:“不算熟悉。”
她与这些人虽天天呆在一块,但也只谈绣图,若非要说走得近一些的,滕思媚乐意与她多说两句话,至于与她同睡一间屋的罗容,仅限于知道彼此作息而已,其他人,连名字都要好几天才认全,更不知她们其余时候都在做什么。
陆迢了然,没人欺负她就不错了,还往来呢:“琳琅姑娘如何?”
柳幸幸又被这前后不搭的问话愣住:“琳琅姐姐很好,有好吃的都会带来给我,然后和我说话。
恩公的意思是……琳琅姐姐要不在了?她去哪里?”
“没有,她与这事没关系,朋友在精不在多,你不必为此、感到伤心。”
陆迢不习惯安慰人,垂眼快速转移话题,“宋冬贞被推出来,是给其中一人做掩护,让人放松警惕,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接近晏老爷。”
柳幸幸震惊:“为什么?”
“权利相争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完。”
陆迢原不打算说,可看柳幸幸淡红色的眸子澄明懵懂,他忽然觉得错了,谁说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在这种世道,难道无知者就可以免受苦痛?清醒者就非得有心无力看着自己的身躯被蚕食?他也不会将她引到愤世嫉俗、悲春伤秋的路上,“以后再与你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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