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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迦宜没答话,只说:“小玉不知道你们互相认识——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付迦宜前脚来到外厅,沈铭玉后脚便巧遇了钟课。
两人面对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沈铭玉表情明显不太对,一半错愕一半哑然。
付迦宜离远看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到程知阙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别管了,让他们自己沟通。”
付迦宜微愣,“你也不管了吗?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以后会训斥小玉,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
“她又不是未成年,恋爱自由,我有什么好插手的。”
“可这件事本身就是个乌龙。”
“乌不乌龙由当事人说了算,我们都是局外人。”
付迦宜承认,无论处在何时何地,她都没有程知阙活得通透,毕竟心态摆在那,就算照葫芦画瓢,不过也只能学个七八分像。
宴席开始前,沈铭玉率先走了,钟课揉捏两下发疼的眉心,追了出去。
除了付迦宜,似乎没人再关注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席间,见她没怎么动筷,程知阙说:“还在想刚刚那事?”
付迦宜回过神,担心地说:“你也知道小玉什么性格,我怕她一时冲动。”
“钟课再不济,也不会由着她乱来。”
“小玉跟钟课提过你,当时钟课没说别的……今天突然撞上,会让她以为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付迦宜只是不太明白,钟课既然知道沈铭玉的底细,为什么还要陪她玩这种不过问对方隐私的快餐游戏?
单方面知根知底,何尝不是吵架的导火索。
感知到了她的焦虑,时隔数日,程知阙终于把关心放到了明面上,和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帮她剔除鱼肉,顺便同她聊起钟课。
当年钟家老爷子出事,几番轰动,法治日报用洋洋洒洒一整面篇幅报道这桩要闻。
钟课被送出国的时候不过七八岁。
前两年钟老爷子在里头因病过世,钟家这才得以喘息,趁时局平稳,钟课母亲让他以吊唁为由,找个时机赶紧回来。
钟家没落得早,沈铭玉是小辈,不知道这些事再正常不过。
至于钟课为什么这样做,大抵出于人之常情——没人愿意主动揭露疤痕,没必要,也没意义。
付迦宜心想,可能也是因为不够在意对方,所以不愿意袒露柔软。
一顿饭吃得不痛不痒,准备回去时,程知阙说送她。
付迦宜犹豫一下,上了车。
全程几乎没什么交流,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没开进去。
下车前,付迦宜试探地说:“要上去坐坐吗?”
程知阙说:“先不去了,等会还有事。”
付迦宜说好,轻声:“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程知阙“嗯”
了声。
车门“嘭”
一声被阖上,她身上的馨香被风卷走,好一会才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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