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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嚼着饭团一边含糊地说:“你想得真美,几个饭团才多少钱,你起码得再给我送一个月的饭团!”
“喂喂,怎么能这么敲诈正直的阿银呢。”
坂田银时直起腰不满道,“作为一个正处于饥饿的未成年小妹妹难道不是应该要对及时伸出援手的大叔亮出一个杀必死的笑容然后说‘真是谢谢你了阿银叔叔’吗。”
我艰难地咽下一个饭团,还来不及抹去嘴边的饭粒,便朝他笑了笑:“谢谢你了阿银叔叔。”
他懒洋洋的死鱼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靠回靠椅说:“你啊……”
我狼吞虎咽之间,便听见他在后面慢条斯理地说:“我之前就说过吧,你笑起来很假,其实吧,没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你虽然是神乐的姐姐,却跟她一点都不像呢。”
我含糊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回答他什么。
“你们一家人都有些古怪呢,神乐虽然很想亲近你,但你却一直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的声音慢吞吞地,就像饭后惬意的河堤散步一般平缓,我啃饭团的节奏也随着他慢下来,竖着耳朵听他说话,“阿银我真是不太了解你们这些奇怪的天人啊。”
我的手里还拿着啃到一半的饭团,扭过头看他,他的头枕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已经逐渐漆黑的天幕,街心公园的路灯闪烁两下之后,发出了橘黄色的光,将我和他连同我们坐着的座椅的影子投在了公园的沙地上,那上面还有之前玩球的小孩子跑丢的一只小小的木屐。
“坂田先生,你对夜兔族了解多少呢。”
我说,“宇宙最强种族夜兔族,除了天生神力以及堪比黑洞一般的胃之外,最著名的,就是好战的血液吧。
每一个夜兔族人生来便渴望战斗,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激发他们战斗的潜能,族人的好战,导致族内‘弑亲’现象屡见不鲜,夜兔也成了宇宙濒危种族。”
“啊,这点我知道。”
他点点头,“所以真是奇怪的种族啊。”
我将装有饭团的便当盒放在了椅子上,学着他的样子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望着头顶上闪烁的星空:“神乐属于夜兔族的血液会激发我内心深处的好战因子,我需要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摆脱这样的影响。
所以她的亲人离开她,也是为了保护她吧。”
“说来,我对这种‘明明是家人却不得不保持距离不能彼此靠近’的感觉真的很是讨厌啊。”
夜晚的街心公园除了街灯发出的“滋滋”
的电流声,便只有飞蛾扑扇着翅膀冲撞街灯的声音,这样的安静却更让我萌发出了奇怪的倾诉欲,尽管身边只有一个看似懒懒散散很不可靠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是想他倾诉,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这种长期压抑得爱而不得的感情,总有一点会把自己折磨成神经病吧。”
我笑了一声,在星空中找到了被薄云遮蔽的略显黯淡的月亮。
“所以何必想那么多呢,阿银我呢,每天想着房租,《JUMP》,还有如何能多吃一个巧克力芭菲就已经觉得很头痛了啊……”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轻飘飘的,却让我觉得非常舒服。
“不知道坂田先生有没有受制于人过,为了一个好像在岁月中已经变得模糊的目标,被血液,被生存,被一切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束缚着。
连喜欢上了一个人,因为这样的喜欢,而变得异常陌生,却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感情迸发,还是别人所安排的。”
我词不达意地说着,夜空中那轮黯淡的月亮仿佛是某个人的眼中晦暗而疯狂的感情,我觉得右眼突如其来的一阵灼痛,不由得闭了闭眼睛,脑中斑临死之前脸上奇异的笑意却异常地清晰。
我还记得他的每一个笑容的弧度,他在我临近崩溃时带着蛊惑的语言,以及我的手穿过他胸腔时那温暖却又冰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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