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憋了道闷气,瞪了他一眼说:“此等模样是父母天成的,难道我还可以整容不成?男生女相是福气你懂不懂?!
我看你长得也不像个男子汉,如此好事!”
那孩子脸一下子红了。
我想,他脸上那点颜色是我给他上的!
众人“哄”
一声笑了,不知听懂我的话没,我懊恼地看一看自己这身衣裳,都怪那小童,偏说自己衣服太短我不合穿,居然跑到晾衣服的院子里偷了梅继尧的一套衣服给我。
我跟那个人五行相冲,穿他的衣服怎么会有好结果?
“好,大家翻开《秦风》……”
我开始慢条斯理的讲这一首关于出征的民间歌谣,讲到战争所需要的士气,战争的艰苦卓绝……
后来,阅经堂中响起了学童们琅琅的书声。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仿佛在念着这几句: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
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正在念书的童子们都停了下来,侧耳倾听着,他们听不懂内容,却很明显地被那声音打动了,我的目光穿过放进几缕阳光的窗子想要追寻这个声音,但是在我马上就要感知这声音所在的时候,那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我怔了半晌,这首《越人歌》,清灵婉美,忧伤缥缈,我神思恍惚,不知刚才是怎样的男子用怎样的心情可以唱得如此婉约动听。
“夏夫子,刚才听到的是什么诗歌?为什么书上没有?”
我回过神来,说:“这首是《越人歌》,先秦时楚人的歌谣。”
“讲的是什么?”
他们刨根究底不肯放过。
“春秋时,鄂为邑,是楚国国都之一,楚王子子皙被封鄂君。
刘向《说苑》记载,子皙乘舟,下鄂渚,泛洞庭。
驾船的越女,唱出这样的歌来。
旁边听得懂越语的人翻译成楚地语言给子皙听。
也有说那是一场热闹的舟游盛会,百官缙绅,冠盖如云。
在盛会上,越人歌手对鄂君拥楫而歌。”
我娓娓道来,却没有在情景上再多作渲染,说多了,以他们的年龄,还是不太懂吧。
甚至连我自己,我想,其实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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