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竖耳听床榻上的动静,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
“如今天下诸侯虽无异动,可朝局未稳,我并无心儿女私情。
五年之期一到,我们便和离,你愿意回庐陵,或是继续留在宿陵邑都可以,这座宅子留给你,另外我还会给你补偿,不会让你白白等我这么多年。”
回应他的,仍是一片沉默。
“你,你在听么?”
屏息去听,一阵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畔。
他微怒转头,却发现床榻上的女子早已经睡熟了,甚至还呓语了两句。
......
他本来还想说,今后三个月,他会住在这里,男女有别,需要她把主屋腾出来。
看来今日是不成了。
无意中瞥见女子衣物滑落,香肩半露,他别过头,扯过丝质的薄被,胡乱丢在她身上,旋即转身出了门。
已是黄昏,晚霞澄锦。
只是那一大片金灯花,明晃晃地实在刺眼,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算了,明日再说吧,他也乏了。
刚踱了两步,他倏地停住,整个人跟冻住了似的,就连手也停留在原位。
不对啊。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是谁?”
“管他呢?”
他越想越气,眉心的手不禁捏成拳头。
“流光,扶桑!
把那个女人,从主屋给我扔出去!”
周遭一片静谧。
他气急败坏,怒吼道:“人呢?!”
*
乐知许悠悠醒转,只觉得浑身酸疼,好像散了架似的。
她怔怔看着床顶,昭然她们什么时候把纱幔换成白色的了?看着怪不吉利的。
摇摇晃晃坐起身,展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唇边发出慵懒舒适的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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