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原来是在装睡?
她蹑手蹑脚凑过去,想越过他肩头,去看他到底闭没闭眼,谁知他倏地回身,大手握住她的腰肢,反身将她压在床铺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许是压抑了许久,他的吻混乱且毫无章法,死死吸吮住她的舌不放,像是要将她口中最后一丝空气攫夺殆尽一般,腰下的手还不住用力向上托,将她柔软的小腹无限贴近他的...
攻势太过猛烈,当事人感觉并不怎么好。
“唔——”
她轻捶他的肩膀,表示抗议。
他松开她的唇,对上她湿漉漉的眼。
喘着粗气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像是在她眼中找到了什么答案,这才开口道:“对不起啊。”
就在她以为,他又要像那天早上一样,落荒而逃时,他却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随后翻身,在她身边侧躺了下来。
他额头轻触她的耳垂,喃喃道:“就这样躺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脑子不能不清楚。”
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过了好久,颈窝处的呼吸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到底睡没睡着,她也不敢去看,就这样一动不动,陪他躺到天亮,眼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明朗,将夜色彻底冲散。
“少主公。”
扶桑在门外低低唤了一声。
她忙闭上眼,佯装熟睡。
身边的人窸窸窣窣,撑起身子坐了一会儿,鼻子里疲乏地呼了一声,这才下了地。
她又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轻捏了两下,随即脚步声朝外面去了。
门外又传来低声交谈,大抵是他要找别的房间盥洗换裳之类的话,直到再没了声响,她才缓缓睁眼,抚了抚嘴唇。
上次是醉酒,这次,又算什么呢。
仲秋节临近,宿陵邑里有头有脸的高官贵族,一早就备下了赏月赏花的家宴,邀请的帖子像雪花一样散出来,奔向各府。
去岁府上只有乐知许自己,也就没怎么准备,帖子虽然也象征性地收到过一两张,但她懒得应酬那些嚼舌头的官眷们,谁家也没去。
今年就不同了,光是帖子就收到一箩筐。
时彧一早便出了门,仲秋到底怎么过也没提前知会一声,只给威信留了话,让转告她,今日府上会有客到。
不过这客到底是谁,怎么个招待法,没说。
昭然给她精心梳了灵蛇髻,簪了银镶琥珀的双蝶钗,又在脸上铺了淡淡一层脂粉,这才来到偏堂用早膳。
与伍氏打过招呼,她问道:“夫君只说今日有客到,三叔母可知来客是何人?”
伍氏掩口笑道:“是吾儿时彦,你可还记得?”
她在混乱的记忆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时彦,三叔母的长子,她离开京兆的时候,他还未到冠礼,所以并不知道他的字,家宴时见过他几次,但也并未说过话,印象中还是十七八岁乳臭未干的少年模样。
她忙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伍氏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跟三叔母实话实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
她一怔,“您...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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