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鸡汤,闻笙跟着闻缘上了楼,“闻缘。”
“姐姐。”
一天到晚哭,听不得别人对她说重话,这个软塌塌的性格。
“把眼泪擦擦吧,像什么样子。”
这一擦,眼泪越擦越多。
闻缘哽咽,“没想哭的,和妈妈说过了,叫她不要在你面前骂我,她就是不听。”
哎,哭的人心烦。
闻缘就没一点像她的,她可从来不在人前哭。
“回头我跟她好好说,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确实不能骂,”
话说回来,就是她现在这一大把年纪了,秦锦气来时,连着她有时还会一起骂,“知道了,我们家小闻缘要面子,成绩差归差,人都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的嘛,不是谁念书的时候都是好孩子,你就是把心思用到了别的地方上,好了,别哭了啊,我是理解你的。”
闻缘耸出了鼻涕,她更委屈,“我是好孩子,我是的……”
闻笙略为疑惑,挑了挑眉,“那你瞒着家里谈恋爱——”
手机又响了一回,沈宜思连着打了她两个电话。
表情不由变得严肃,她对闻缘比手势,示意她噤会儿声或是上一边哭。
以为沈宜思找她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单纯跟她通个电话。
“怎么才接电话?”
虽说好久不见面,蓦然听见他的声音,又是从电话里传来,像黄沙掩了风,沙哑低沉的声线,迁出的都是疲惫,被他一句话问愣了神。
对他,觉着陌生又熟悉。
“没看到。”
脆弱的心,经不得问候,她问出了声,却不是怪他,“你这么忙,还有功夫想起给我打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静默良久,说话,“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想我了,怎么不来找我。”
“怕打扰你嘛,比起你的工作,想你这点小事多微不足道,怎么好去影响你,你说是不是,沈总?”
她顺着他的话嘲讽他,他听笑了,眉眼清亮,一扫几日来的烦闷,心情犹如雨拨了弦,漫天无云,“胡说什么。”
没胡说。
她喃喃自语。
他心情好,听她的话,放下了手里的事,道,“你也很少想我,现在在哪里,让甄芸去接你,晚上见一面,好不好。”
“不太好,”
她道话正经,“我在外地,现在不在上海。”
说见面便无疾而终,话说出了口,施施然撒了个谎,连走路都像抽了丝,不和他见面自然是个好事。
一通电话打完,闻缘止住了哭泣,情绪有所好转,看见她走来,“姐姐。”
闻笙跟她上楼有她的用意,老憋在家里学习没有好处,她半个脑子,学多了也学不进去,“想不想去我那住两天。”
小姑娘眼睛亮了,旋即星河落地,暗的无声无息,“试卷还没有写好。”
“去我那里写,明天不是放假吗,两天还不够写的?”
“可是,可是妈妈。”
“从后门溜出去,在大门口等我,多补几节课,少补几节课,我看差不多,妈妈那里我替你说。”
闻笙下楼时,秦锦和闻缘的补课老师还在聊闻缘的近况,闻笙走近时,听见补课老师在说话,似乎谈起了闻缘的小男朋友,“好像是走的挺近的,佳眧说看见好几回了,经常走在一起,两个人放学有时还手牵手。”
秦锦面色铁青,闻笙微微咳了一声,“妈,”
有话可不敢现在就说,闻缘的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你和老师慢慢聊,我回公司有点事,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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