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湖畔。
“怪我吗？”
肖祈抬头看着立于舟前白衣胜雪的男子。
“后悔吗？”
月云生轻轻侧首，笑着反问。
“哈哈哈哈。”
肖祈朗声大笑，起身走到他身边，“皇位如何，江山又如何？”
月云生没有出声，静静地与他比肩而立，看着姑苏湖碧波万顷。
“我想要，就要。”
肖祈豪气万丈地道：“我不想要，便不要。”
“说实话。”
因为肖祈这个任性至极的决定，这半年为了将权力平稳交接给肖墨，月云生明里暗里可是忙得头都疼了。
“文瑾，你看……”
肖祈伸手指着四周美景，“要每日拘在那一方天地，错过这人世间万千美景，那才是真的后悔。”
月云生无奈一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是也非也。”
肖祈轻轻牵住他温凉的手：“肖墨在那个位置会做得很好。”
月云生释然，回握住他：“是啊，他会做得很好。”
“文瑾，你看，这曾是我发誓要守护的江山，亦是你不惜一切也要保护的地方，这是我们的天下。”
肖祈一字一句道：“现在它变得很好，日后也会越来越好。
我们已无愧于天地。
而往后余生的我，只想和你一起，平平安安地终老。
若留在那个位置，只会束缚你我。”
“肖祈……”
月云生忍不住轻叹，“我只怕……”
“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在，我在，就已足够。”
肖祈顿了顿，忽而直视着他，深深望入他的双眸。
“文瑾，与我袖手河山，从此纵情天下，不好吗？”
月云生闻言一愣。
前世今生，无数往事在那一瞬间涌入脑海。
他慢慢闭上双眼，长长的睫羽盖住明亮的双眸。
无数次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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