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林等阿公平静一些后,才站到沈家河身旁,他可不会被这么几句话就吓住:“阿公,不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揪着不放,实在是做长辈的不慈,我们不说出来,他们就会一直这么错下去。”
“各位街坊邻居,我家但凡有点子好东西,就会送一份到大伯家,农忙时,更是年年忙完自家就去忙大伯家。
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我家和三叔家帮衬着,大伯家能有今天这般好日子过?可他们是怎么做的?从来没见大伯他们过来帮忙,逼不得已必须出面,那也是出工不出力,这样还不如不来。”
“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也不多说。
我带大家过来,目的也不是为此。”
方天林说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阿公他们想插话也插不进去,谁的声音都盖不过他。
他伸手一指,将村民视线都吸引过去,“空口无凭,大伙瞧瞧,这就是大伯娘所谓的孝顺之举。”
原先村民跟着方天林过来时,大伯家房门都没落锁,现在,不少房间都是铁将军把门。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看热闹的村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唾弃起李氏一家。
这真是,平时他们也没多想,庄户人家大多节俭,穿有补丁的衣衫那都极为平常,谁干活不穿旧衣服?可万事就经不住细想。
李氏一家的行为,无疑昭示了他们心虚,到底谁不孝一目了然。
不孝之人说人不孝,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了这么一出,大家思维不再被李氏带着走,沈老爹他们往日为大伯一家做的那一幕幕都跃入众人眼帘,加上刚才方天林的一席话,众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大伯他们,连带着看阿公的眼神也不对。
“怎么回事?”
村长先去了树林子那边,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他找人问了才知道,人都跑到了李氏家。
“是村长啊,快请去堂屋坐。”
阿公拄着拐杖,面沉如水,狠狠瞪了方天林两眼。
“新伯,这怎么好劳烦您老?”
村长比阿公低了一辈,可不敢让老人家招待他,先不管眼前的事,直走几步进了堂屋就座。
等当事人都到齐,村长方才再次开口,“说吧,到底是何事?需要这么兴师动众把我请过来。”
“村长,没什么大事,只是小辈们玩闹过了头。”
阿公开始打圆场,他都一脚踏进土里,只想看着子孙和和睦睦,可不想闹得几个儿子连兄弟都做不成。
他这想法是好,殊不知他这个态度助长了李氏一家的气焰,他眼中的和美,明显是牺牲了后头两个儿子的利益,去填补大儿子一家怎么也填不满的欲望才得以实现。
这跟自欺欺人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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