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说话?这就好办了,”
林纵微微冷笑,一指地上犹自微红的炭火,“按制,藩王该用什么样的炭?”
“七爷恕罪,”
潘大小心道,“祖宗家法,宗人府里诸般用度,不得用上品。”
“我来了这两个月,怎么都不知道?”
“先前七爷烧的上品炭,都是贵王府管事送进来的,”
潘大屏息静气道,“奴婢们拼着担上私相授受的干系,也得让七爷住得舒服如意。
可二月二十一以来,宗人府一应宗室的用度都改由宫里经手,一丝通融也没有,那些上品炭已用得山穷水尽,奴婢们四处挪借,好说歹说,方从宫里惜薪监凑了一袋出来,起更时候才送到,误了七爷使用,求七爷恕罪。”
“说得这么可怜,也就饶了你。”
林纵收了收脸上怒色,“既然家法如此,以后也不必你们孝敬,只管取中品炭来用便是,这些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不必太过费心,传到那些小人耳里,又是一场麻烦。”
“是,是。”
潘大连声奉迎,又领着几个宫女将炭灰清扫干净,换炭收拾了火盆,亲自送了进来。
“七爷,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了。”
林纵掀开铜丝罩瞧了瞧,漫不经心道,“府里若再送什么伪制的东西进来,你便替我拦下,只道我说的,叫他们不可关心太过,招人眼目。”
“七爷说得是。”
潘大道,“李师叔听到七爷这句话,必定也欣喜七爷肯忍辱负重,顾全大局。”
“这些小事,有什么紧要?”
林纵眉头紧蹙,“父王几十年攒下的家底,任他们去搬去抢,但他老人家兢兢业业维持时局的苦心,却不可任宵小诽谤。”
“是。”
潘大口里应承,身子却一动不动。
“你——”
林纵不及发问,已被潘大极快地截断,“这样的话,奴婢不敢禀,只能七爷自己去说。”
“什么?!”
林纵勃然作色,便要发作。
“七爷不知道,奴婢师傅便是伙同秦王世子暗算过七爷的潘智和,”
潘大不慌不忙道,“我等为他老人家所累,在这里半死不活苟延残喘,投靠七爷,也只不过为了一碗安乐茶饭——七爷对朝廷大仁大义,却要赔上奴婢们的性命么?”
“原来如此!”
林纵怒极而笑,“李顺就这么叮嘱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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