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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边搁置着林羽端来的一盆温水,游离用帕子浸湿擦拭过自己身上的伤口过后上了药。
动作算是粗鲁,但好歹是愿意上药了。
之后游离就这样坐在了塌边,有几分出神:刺杀五皇子的任务到底是有人指名要自己做的,还是庄主要自己做的?
游离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并不清楚,也不清楚此次刺杀于那些王公贵族,谁有利或是有弊,只清楚林悸和苏词是同一派系,如此有利的便是站在苏词对立面的人吗?
似乎也不是。
游离心道:真麻烦。
朝堂的事不如江湖动辄生死来得痛快,苏词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如此想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夜半的时候方才醒来。
屋子里弥漫着药香,用小火炉温着游离还没来得及吃的药。
“可舒服些了?你发的热幸好不是伤寒,等你身上的伤好些,也便退下去了。”
林羽守了游离半夜,游离身上发着热只能用帕子浸湿敷在额上,一刻钟一换,虽说是低热可到底是危险。
又怕游离不愿意吃药于是乎就守到了现在,总得看人将药喝下去才放心。
万一不听话的病人在自己的手上死了或是留下什麽后遗症,那她的名声又该如何?
游离掀开锦被,从塌上下来随意地披了件外套,喉咙微哑说话的声音有些难听:“大半夜的,孤男寡女……”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男女大防啊。
都是江湖儿女,我以为是男是女在你眼中都只是个人而已。”
林羽温着的不止是药,还有粥,只是温了太久粥有些稠了。
心道:游离果真是变了,以前从不会注意到这些的。
舀了一碗粥递给游离:“先喝点粥再喝药,你现在的情况适合吃流食。
再折腾下去,当真是不要活了。”
粥里加了点青菜和肉,无论是色还是香,应当是好吃的。
温热的触感捧在掌心,游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为了这些在意自己的人也不该这样对待自己。
睡前不觉,如今只觉腹中饑饿,不消片刻两碗粥下肚又囫囵地将药喝了下去。
林羽不及拦他,到最后只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真是海量啊。”
太苦了,不及苏词给的糖甜,只是以前他从来都不觉得苦的。
“等伤好了我就离开。”
游离放下碗告诉她。
林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还是那句话,这里有渺渺,有我,受了伤记得回来,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也医好你。”
“嗯。”
依旧是熟悉的对白,游离想:道歉吗?
该如何道歉?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苏词了。
心道:等彻底挣脱泥淖再去负荆请罪吧,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来日替我做一件事,无论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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