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的手像一条鱼一样,很灵活的从文延乐那掌握中抽了出来,“我叫郡主。”
薛承义将帕子掏出来,张凤起自然的将手递了过去,放心的让他擦拭。
文延乐也不恼,转头看了看薛承义,又看向张凤起道,正要说什么,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
文延乐的脸色微变,忽然起身撩起马车的帘子,就跳了出去。
马车驾驶的速度可不慢,但文延乐却跳的轻巧,只顺势退了几步就站稳落地。
好功夫,张凤起收回目光。
文延乐跳下马车,就如鬼魅一般的隐入小巷子中,一黑衣人上前行礼:“公子……”
“你怎么不再慢点?”
文延乐挥手就是一巴掌,黑衣人的面罩就有了一丝湿痕。
黑衣人忙跪下请罪:“公子恕罪,实在是汤臣的人多势众,咱们无法硬敌,这才跟丢了公子,没能护得公子出得秦楼。”
文延乐脸色阴沉,道:“罢了,幸亏我避过众人耳目。
我大哥现在如何了?”
“刑部的人打断了世子和那小倌的腿,并没怀疑伤错了人。”
黑衣人顿了一顿,接着道:“属下刚刚趁乱给世子补了一棍,确定没气了。”
文延乐点点头,道:“备马去萧府。”
汤臣是条疯狗,他还不想被咬,要避避风头了。
张凤起和薛承义踩着夜风回了沅陵王府,却迎头撞见了略有醉意的张司棠。
他正被几个小厮搀着,他年约双十,一身朱红夹暗金绸纹直缀长袍,金冠玉带,五官俊朗,周身都是傲气。
这人是张凤起的嫡亲大哥,但并不好相与。
她原想绕过去,却被张司棠叫住。
“大哥,你回来了。”
张凤起挂起笑,笑容一贯温和宜人。
张司棠看了看张凤起,又看了看她身后俊俏的少年薛承义,皱起眉板着脸:“你身为郡主,岂能这么晚还跟男子在外头胡混?小小年纪就随身带着这么个玩意儿,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张凤起不悦,她就是因为身为郡主,所以才能如此。
也正因为她是郡主,所以名声要不要也没什么所谓。
她感觉张司棠有些给脸不要脸,所以半笑半怒,神情像那水波一样,很不稳定。
张司棠却不知收敛,反而走上前,一手就捏住了薛承义的下巴,仗着身量比薛承义高,居高临下的道:“小小年纪就长的一副狐媚样子,跟那“二何”
一般,妖言惑主……”
张凤起一听这话扯上了“二何”
,脸上立刻就不是颜色了,一脚踢到一个小厮腿上,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没见世子醉酒胡言了么,还不扶下去歇了!”
小厮也听出这话里不对头,惊骇着就掩住了张司棠的嘴,也不管他拳打脚踢,几个人硬扶着走了。
张凤起眼见那祸星走了,这才转身,看见薛承义面颊的手指印,不由抬手摸了摸。
她微微眯起眼睛,月光下的薛承义朦上了一层柔光,十分柔和,连手感都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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