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说的那样,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你,敬你爱你,不惜为你放弃一切。
——既如此,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允你心愿成真。
——神酒,你从此不再是神侍圣女。
二十二年了……神酒恍惚地想,她期待了这样久的结果,如今总算近在咫尺。
她以为自己会笑,却不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为什麽?
“砰”一声,窗户从外向里坠下。
神酒如惊弓之鸟般坐起身子,看着翻窗而入,却因力气太大而将整扇窗子都毁了的那个人。
短了一些的黑发上缠了木屑,几分狼狈,那人却不管不顾,没有伸手去拂,只是站在窗框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想要钻进来的夜风。
纵然圣女体弱,可这毕竟是在夏夜,即使有些凉风,也不会受凉的。
可和歌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这里,就仿佛这个动作已经成了融入骨血之中的下意识习惯。
她看着神酒,很认真地问:“你是不是在躲什麽?”
神酒低头,没忘了将额前的乱发细细捋到耳朵后头,另一只手的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被子,直到指节泛白。
总算,她轻声答:“没……”
“有的。
”和歌子站在原地没动,不知从何而来的笃定,“我能感觉到。
”
她的眸光定在神酒略显淩乱的头发上。
圣女一向是最重姿仪的,哪怕是稍稍有一丝不雅都会反複确认,怎会容许自己连头发都没有梳顺。
除非,是发生了什麽令她心烦意乱到甚至能够忘记这些的事。
神酒未答,和歌子便执起一旁梳妆台上的梳子,用手帕蘸水擦过,再细细地自她头顶梳下,让它重归本该有的柔顺模样。
只是从前的一头青丝,如今白得像雪。
和歌子的动作慢而仔细,没忘了替神酒在发梢抹上几滴发油,瞬间香气四溢。
“怎麽了?”她用手指继续顺着神酒的头发,很自然亲昵地问,仿佛是新婚之人在讲私房话一样,“是我们输了试炼吗?”
良久,和歌子听见神酒说,“不是。
”
“那怎麽还愁眉不展?莫非是第三道试炼这麽快便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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