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瑔微微蹙眉,却听苏尹道:“先前听我外祖提起父皇要让五弟前往北境筹办赈灾一事,这可是个好差事,治理好了五弟往后在那边的日子也好过些,兄长我可是专门来恭喜你的。
你看这白鸠,就是我专门为五弟寻来的贺礼,兇得很呢,叫我吃了好大的亏,可到底只是笼中鸟,掀不起什麽风浪,怎麽想怎麽做,也照样逃不出我这个笼子去。”
闻言,苏珏淡笑不语,就好像是在看什麽有趣的东西一样,上下打量着苏尹。
苏尹向来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和别的皇子是不一样的。
他说苏珏是这笼中鸟,再翻腾也翻不过自己去,却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个什麽东西。
光听丞相几句话就巴巴地跑过来找不痛快了,其中道理半点儿不清楚,只以为还是在打压苏珏。
殊不知他这番姿态落在二人眼里着实可笑。
苏尹半晌不见苏珏神情有什麽不自在,反而被他那一抹笑扰得心烦意乱。
冷哼一声,把白鸠塞回身后人手里,叫他搁在地上,便转身离去。
林瑔视线落到白鸠身上,眉心拧起:“不太对,太兇了些,像是被喂了什麽药,这般兇狠,却也难受,药效一过,也离不开个死。”
苏珏叹了声,蹲下身看那白鸠一下又一下地往笼子上撞,道:“他惯会这种腌臜手段……与其这般受折磨,倒不如给它个痛快,转过身去,我来吧。”
林瑔看向苏琏,苏琏倒是听话地转身闭眼了,兴许也是不忍看。
谁知却听苏珏又道:“你也背过身去,看这种事,不好。”
林瑔挑眉,倒也没跟他犟。
苏珏手很快,一夕之间,那白鸠就没了声响。
苏珏扯过那块白布将白鸠的尸体包好,道:“找个地方埋了吧,你们等我一下。”
林瑔应了声,苏珏这才起身离去。
苏琏犹豫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垂下头去,没说什麽。
林瑔问:“怎麽了?”
苏琏擡头飞快地扫了林瑔一眼,又垂下头去,低声问:“我是不是,给五哥和你添麻烦了。”
“嗯?”
林瑔不解,“添什麽麻烦?”
苏琏道:“按大皇兄的性子,五哥替我出头落了他的面子,他怎麽会就此善罢甘休?肯定给你们惹了大麻烦。”
“你又没有犯错,低着头干什麽?跟人说话,要擡起头来的。”
林瑔道,“苏尹作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五哥正巧要给他找不痛快呢,与你有何干系?他就是想找这麽点儿事,就算有谁拦着,那也是拦不住的,随他去。”
苏琏貌似是有些怕林瑔,也不敢和他多说什麽,“嗯”
了声,就又垂下脑袋去,站在旁边不吱声。
“你们两个杵在这当门神呢?门呢?”
苏珏轻笑着往过走,终于打破这一片僵局。
林瑔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正想问他怎麽去了这麽久才回来,却瞥见苏珏指缝间那点可能是由于太匆忙没清理干净的血渍,到底是有些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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