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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瑔百般无赖地坐着喝茶,觉得无趣,也有些困倦,碍于方倏澶在这儿也不好说什麽。
绷着张脸灌进去好几杯茶水,困得眼神都有些涣散。
苏珏看了林瑔几眼,终于没了耐性:“方公子,夜深了,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我……”
方倏澶咬咬牙,“我方才听闻从京中运来的银子丢了,若是补上了,殿下可否不深究此事?”
林瑔困得脑袋有些不清醒,下意识接了一句:“他若是不深究,找不来人问罪,那到时候就有人深究他了。”
方倏澶大抵也明白其中深意,一时接不上话来。
顶罪
苏珏弯了弯唇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方倏澶,道:“清尘这话说得不错,我若不深究,草草遮掩过去,犯事的那人落了个轻松自在,我的下场就不好说了。
你叫我别深究,是替谁在找补?”
苏珏甚至懒得与他周旋,就凭方倏澶这个样子,打死他都不相信会是他做的。
方倏澶却好像并未察觉苏珏的意思,垂眸不语半晌,才低声道:“我,那箱银子是我拿的,我后悔了,若是查出来了,叫我爹知道,他定不会轻饶我,我想补上银子,揭过这件事。”
“哦。”
苏珏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不信。”
方倏澶急了:“真是我!”
“方公子。”
苏珏笑得有些无奈,“我们只是有些困,所以脑子不清楚,但也到不了傻子的地步。”
方倏澶一下涨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林瑔实在撑不住了,困得几欲栽倒在桌上,一只手懒懒地撑着下巴:“说明白些,到底是因为谁来的?”
林瑔面相冷,也有些不耐烦,问出来的话语气算不得多好。
苏珏倒笑眯眯的,但被他那麽笑看着也不觉得多舒服,反而更觉得难受。
方倏澶自己心里有鬼,不太敢擡头看他俩。
最后破罐子破摔似的一头栽倒在桌上,传出来闷闷的声音:“如果真要个顶罪的,就我吧,就当是我吧,您二位行行好,别再往下查了。”
苏珏点头:“嗯……那就是跟那张家小姐有关,但总不至于是她啊,跟她走得近的,那就是那个王樊了。”
方倏澶坐直身子,彻底自暴自弃了:“是,您二位说得都对,所以这事我扛下来,要赔银子我赔,要抓人抓我,这样总行了吧?”
林瑔挑挑眉,忽地朝窗边使了个眼色,苏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无语。
苏珏嘴角抽了抽,看向失魂落魄的方倏澶,诚恳道:“方公子,你倒是个性情中人,可是这事于情于理,恐怕都不太行。
方才不行,现在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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