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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荀野惯了,受伤的情况十分常见,他的房间里有绷带、消毒酒精、棉球,回去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
温晴静静看了魏荀几秒,没再说别的,而后转头叫卢星:“卢星,麻烦你送我回家。”
卢星点点头,跟在温晴旁边,朝公寓门口走去。
魏荀倚在车门上,静静看着温晴和卢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腹部的疼痛突然席卷全身,魏荀再也扛不住,额角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来,脸色也瞬间苍白起来。
魏荀扶着车子,坐到副驾驶上,这才撩开单薄的白t外套,一大道青红的印子铺在他矫健的腹肌上,只要沈璃再多一分力道,魏荀完全相信,他的肋骨会彻底断掉。
魏荀后背靠在靠椅里,放慢呼吸,努力调整了状态,可是疼痛还是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
疼得他只能闭目养神,就像年少时无数的夜晚一样,生生捱过那些不堪和痛苦。
卢星跟在温晴身边,陪她坐电梯上了九楼,站在房门口,卢星看着温晴面部解锁成功,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温晴叫住:“卢星,我还得跟你下去一趟。”
卢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温晴,你落下什麽东西了吗?”
温晴摇摇头:“没有,我去拿药箱,魏荀受伤了。”
卢星这才恍然大悟,只不过他觉得温晴有点儿小题大做了:“温晴,不至于吧,荀哥只是皮外伤而已,慢慢就好了。”
温晴自顾自走进客厅,房间整洁简单,调子以白色为主,卢星站在门口,不太好意思进去,他看着温晴找出药箱,重新走到他面前。
温晴关了房门,解释:“你不了解魏荀,他很能忍疼。”
卢星跟在温晴后面,追着问:“你的意思是,虽然荀哥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大事,实际上他已经疼痛难捱了?”
温晴按了电梯开关:“是,倘若将疼痛分为十级,他明明感受到了十分,却依旧能装成一分的样子。”
“靠,荀哥对自己这麽狠?!”
卢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些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温晴擡头盯着电梯显示屏的楼层号,她是怎麽知道的呢?也许是从那时第一眼遇到他,撞见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也许是从他为了鼓励她好好做康複训练,从二楼跳下的时候;又或许是再次重逢,见到他一次次出格的行动;还有他被父亲鞭打,一声不坑的样子。
就这麽一桩桩,一次次,他那麽野蛮的生长着,不需要遮风挡雨的庇护所,甚至不需要阳光雨露,可是他就这麽活下来了,所以活下来的过程必定充满了艰辛和苦痛。
“感觉。”
温晴简单回複了卢星两个字。
卢星眨巴了下眼睛,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心有灵犀?
从楼下走下来的时候,熟悉的黑色跑车还停在原位,可是之前站在跑车前的人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车窗开着,少年轻轻阖着眉眼,右手伸出车外,指尖嵌着一支燃着的香烟,他似乎很痛苦,额角有汗滑落,眉间轻轻蹙起,还有阴霾。
“魏荀,你还好吗?”
温晴走到他面前,轻声问。
卢星之前还有点不相信温晴的话,但是看到现在的魏荀,他是完全相信了。
“荀哥!”
卢星喊了一声,没人回应,“温晴,不行我们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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