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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
重组的消息,最终是在六月底发布的。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官网留言簿也好,公司专用邮箱也罢,都始终处在爆满的状态。
每天看那些歌迷来信都会让我看到“老眼昏花”
,这其中问复出演唱会包含了多少未发布过的新曲子,问重组之后“北京杂种”
会不会散伙,问这次演唱会究竟是“第二次握手”
还是“最后的晚餐”
,问我们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各自做个人单曲或者大碟……
林林总总,错综复杂。
川儿问我有没有被记者围攻的感觉?我说比那厉害,记者都没问过这么多问题的。
总之,伴随着“桥”
即将复出的消息,夏天一步步走向尾声,非典解禁了,北京不再封城。
我觉得我已然瞧见希望在前头诱惑性的冲我招手了,于是,我在那时确实没有想到,就在事情真的像是正在往好的方向在逐步发展的路上,还有一个多么大的沟坎儿,在前头等着让我狠狠的跌上一跤。
03年下半年,是在忙碌中度过的,也是在快乐中度过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整整半年的时间里,我们重新以“桥”
的姿态凑到一起,进行排练。
累,可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老曲子不用说了,新曲子,仍旧带着明显的嚼子的风格,大部分歌词出自我手,自然,还有一部分是嚼子自己写的和川儿写的。
排练的时候,我的注意力经常会溜到他们俩身上,我会在心里琢磨,这俩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就该算是和好了吧,要不然怎么能那么自然而然的聊天儿呢?可……又好像还没完全磨合好吧,要不然怎么嚼子都不敢开没边儿的玩笑了呢?
谁知道。
于是,我那段时间就只能默默观察,默默揣摩,默默盼望着这俩人能好好在一块儿。
我甚至有种“我和林强可能这辈子就这样儿了,你们俩可得争口气”
的想法,然后,等我突然意识到这种想法有多让人骨头缝儿里都不自在时,我能发出的,好像也就只是一声叹息了。
时间一点点走着,也快,也慢。
不知不觉就过了盛夏,来了初秋。
记得看过林斤澜的书,他老人家说,北京是“春脖子短”
,要我说,北京的“秋脖子”
更短,只是一晃儿,秋高气爽就成了寒风凛冽。
十一月初,惠子住进了医院。
我在不安里等待,在等待里愈加不安,医院打电话不方便,于是我就频繁的联系我爸妈。
孩子快要出生了,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一种紧张到让人受不了的情绪把我折腾得够呛。
我问嚼子,慕慕头出生之前,你有这种感觉吗?嚼子翻着那双小眼睛,皱着眉很认真的寻思了片刻,然后更认真的跟我说“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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