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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溺在自己短暂却认真的比较与感叹之中,然后被对方一句话问的完全没了感叹的情绪。
“……东头条……挨哪儿?你是说东四头条吧,东四头条……”
“东头条是我们家那儿啊,你不是刚去过嘛。”
我拉开车门的时候抬眼皮翻了他一下儿,眼前这家伙正瞪了眼,微微皱着眉,半张着嘴跟我四目相对。
“哦你们家那儿算东头条啊……”
若有所思低下头,他拉门上车,关好车门的时候自言自语一样念叨着,“我怎么记着裴哥跟我说的是几巷儿来着。”
“那是他们家。”
我开始无奈了,“他们家是建安里四巷,川儿住三巷,跟我们家不是还隔着一条马路呢嘛。”
“哦……”
好像在琢磨我的话,林强边点头边发动了车,但看了他的侧脸两秒钟我就已经可以断定了,他根本就没彻底反应过来。
好吧,我不强人所难,刚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其中更有少一半儿的时间是在睡梦里度过的,我何必为了个地理位置较劲,再说他又不是裴建军,这要是嚼子敢这么跟我玩儿糊涂,我准一脚给他踹护城河里去。
想到这儿,我有点想笑,忍了下去之后,我决定还是换个他更熟悉一点儿的话题。
“哎,你爷爷……就这么放心让你开车满处跑啊?”
“啊?啊,哦,还成吧,反正一开始也不踏实,后来我爸说,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急脾气,慢慢儿开去呗。”
林强边说边小心把车开出街口,然后拐了个弯,并入主干道。
车和人,立刻显得多了起来,刚才的安静也似乎瞬间不复存在。
我看着从这辆大皇冠旁边骑自行车的人们向这边投来的注目礼,有点儿幼稚的得意了。
“哎,要说……有车真好啊……”
“嗐,其实也未必。”
林强轻轻笑了一声,“得什么以,受什么罪。
这车烧的油真挺贵的,跟外头搁着又怕剐了蹭了的,哪儿要是有了毛病,还得挺老远上专门儿的地方检修……”
他后头慢条斯理的说明我没特着耳朵听,我只是对他那句“得什么以,受什么罪”
有了点儿感慨。
要说,这可真是一真理啊。
优势,往往就会成为我们的负担,就比如川儿的雄心大志和过度顽强,就比如嚼子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就比如我那被嚼子说是绝对属于“太勾人”
的长相。
这些,在很大程度上,在很长一个时期之内,成了我们与之纠缠不休的麻烦,或者某种意义上的“万恶之根源”
。
没有雄心,周小川成就不了“桥”
,没有强韧,在最困难的日子里他就不会一步步熬过来,而没有嚼子抛家舍业非跟着他闯荡,也就不会有乐队之后这些年的辉煌,至于我的长相……其实我讨厌承认这是乐队的一个“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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