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值得我这么剖白的访谈节目上,我淡淡然的这么说过,然后,那家伙就在我旁边儿,眯着眼睛,傻笑着,哼哼着,带着一脸特牛的表情,说上一句拉着长声的:“那~~~是~~~”
他那样子,别提多好笑了,让我觉得有一种穿越了时空的亲切,让我回猛然想起他十八岁时候的眼神。
十八岁的嚼子,和我同一个年级。
我们都高二了。
他比我大一岁,因为他上学比正常年龄晚一年。
“我这是为了等你,知道嘛!”
特义正言辞的说着,他舔了舔手里的小豆冰棍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妈是怕你上学跟不上才让你晚一年的。”
看着他那一脸不正经的正经,我有点儿想抽他,看着他把那根冰棍儿递给我,让我咬一口的时候,我就更是想干脆拿他当冰棍儿咬了,“你都舔了还给我?!”
“你买的不给你给谁。”
他说的特无辜,我听着特恼火。
“哦,知道是我买的你还玩儿命舔?”
明明就是一脸“不是你的还不舔呢”
的表情,一张口说出来的,却是“我没有啊我没有啊”
的言辞,裴建军冲着我嬉皮笑脸,然后信誓旦旦他会赔我一根儿。
“你就不能不每次等欠账了再说赔啊。”
在那个还没有信用卡的年月,我着实不知该如何给他那种行为下定义,他那格外坦然的“透支”
行为每次都让我无奈之极,却又说不出半句彻底禁止的言语。
难怪啊……难怪。
难怪多年之后,裴建军会说是我宠坏了他,也许我真的宠他来着,至少,我从没对他说过什么格外激烈的言辞。
我不像九儿。
九儿从来不顾忌自己的表达方式,他明明就是个比我和嚼子都更有文化的人,却总是最不惮于满嘴粗口的那个。
然而九儿在家里不会那样,他从不在父母面前说出半个他妈的你妈的,他对我,在没有失去理智的前提下也是有所收敛的,唯独对嚼子,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敢骂街。
我想,也许我和嚼子对他来说,果然是大不相同的。
“你拿我当哥们儿吗?”
有一回,我这么问他。
他吓了一跳,怔愣愣看了我一会儿才别别扭扭的问了我一句“你、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
我说,“我看你跟我说话挺有礼貌的。”
然后他就笑了,是突然爆发出来的那种笑。
再然后他说,川儿啊川儿,来而不往非礼也,懂吗?但凡你跟我市井了,我至于跟你客气吗?还“有礼貌”
,哎哟我大表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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