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衍虽然怕冷,但好在方才那一战并未费什么力气,气息还能稳得住。
见江灵殊身上这般单薄,还一意只顾着她,心中又暖又疼,反手亦将对方环住。
温热的泪滚落在冰凉的面庞上,带出一丝真实的暖意,方觉此刻自己仍旧活着。
“师姐……”
她弱弱地开口轻唤一声,眼泪便更止不住地扑簌而落。
“嗯……”
江灵殊面无血色,疲惫地应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又伸手到她脑后,将那一头湿散的乌发拧干了水,才复又搂住她。
灵衍紧贴着对方的身子,只觉这副身体好似在竭尽全力透过那几层湿寒的衣物传递着温度于自己,又想到先前对方种种举动,感动之余酸楚更甚,竟怕这份情义此生都还报不上。
二人如此于草地上坐了许久,天色终于一点点全暗下来,好在这片林子甚密,未透进太多风。
不一会儿,两人身上渐渐回温,江灵殊也稳住了气息。
虽然还是冷得厉害,但到底能互相搀扶着起身走动了。
凤祈宫中,阿夏已觉得不大对劲,已到了这个时辰,云隐镇再好玩也该逛遍了,且江灵殊向来不是那等会因贪玩而忘了分寸的人,到了晚饭时还不回着实不大寻常。
可若对方真的仍在游玩,自己贸然禀告宫主,之后恐遭埋怨。
阿夏心内纠结,站在风霞殿门前咬着唇望着远处,忧虑之色尽显于面,连有人走近都不曾注意。
大总管青珢奉命前来传话,见她这般神色呆呆杵在门口,不免好笑又奇怪,拿手在她眼前晃悠两下道:“呆丫头,站在这里望什么呢?少宫主她们可在殿里?”
谁知阿夏是个经不住吓的,乍然被惊,还以为宫主等人已经知道她们两人此时仍未归来,当下便连连认错道:“是我不好,原该立时禀报的,还求宫主和青珢姑姑原谅!”
青珢一听,心道不好,皱了皱眉道:“怎么少宫主二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么?”
阿夏哑然,知道自己失言,片刻后也只能抖抖索索地点头:“是,我方才就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宫主和姑姑,又怕少宫主回来后抱怨我多嘴,就,就一时愣住了。”
“糊涂!”
青珢大声斥道,见对方眼泪都快落下来,只得稳了稳心神语气软和几分,“这么晚还不回来,若是别人便也罢了,少宫主却不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你快随我去凤鸣殿中禀告宫主。
她们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可还能心安?”
阿夏闻言,如梦初醒,忙随青珢一道往凤鸣殿中去,一路泪水涟涟,心中不住祈求她们二人得上苍庇佑,切勿出事。
晨星正听春蕊报着新年所需添置的一应器物,骤得了这消息,倒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自于榻上旋身飞起,披上外衣轻轻落于台阶下,边向外走边道:“春蕊,立刻点了旋天焰让各殿殿主带着所有手下仆婢齐聚凤鸣殿,你再将她们领至山门前与我会合,路上讲明白发生何事,我与青珢先去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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