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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敬之醒了。
听到医生说他可能会留下後遗症,他笑笑,将裹著纱布的脑袋凑到我怀里:"
我像不像颗粽子?"
我落下泪来。
没有海誓山盟,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平淡的生活。
叔叔有三家布料店,我们便帮著一起打理。
但布料店的生意并不理想,只能勉强保本。
养育我们的老夫妇在那一年先後病逝,我们将老工人的堂弟"
龙哥"
接来照顾,他不肯吃白食,也就在店里帮著做点杂事。
三个月後的一晚,几把大火同时烧了三间铺子。
对於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我们并不意外。
三代单传的赵家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敬之这唯一的血脉?
敬之对此很内疚,叔叔却一笑了之。
我们找不到工作,只能在一家国有企业开始了炼钢的活儿。
天气越来越炎热,我不停地往高温的炉子里加著碳、溶剂和一些金属,感觉自己也被一同融化......
养尊处优的身体每况愈下,但当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敬之对我笑时,什麽都无所谓了......
入秋後的第二天,我还是病倒了。
少得可怜的工资请不起医生,敬之和叔叔到处求人。
恍惚间,有人说:"
他活不久了......"
渐渐的,我醒得越来越少。
每次醒来,都看到敬之守著我,越发憔悴的样子。
我很想安慰他,但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忽有一日,我睁开眼,奇迹般地又有了力气。
我下床时,敬之愣了。
他到地里给我掘来些野菜下饭,我吃得津津有味。
晚上我做了两菜一汤,叔叔回来时,却抱著我哭了。
躺在床上我问敬之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别过脸说,是立冬......
我望著窗外的漆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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