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一边说一边接过香兰手里的托盘。
眼神在香兰冻的发红的小手上停留了一瞬。
“膳房那些个腌臜玩意儿可有为难你?”
刘嬷嬷面色如常,似想起什么,又询问了一句。
香兰抿了抿唇,半响后,似乎没有半分犹豫便摇头道:“没有。”
闻言,刘嬷嬷这才放下心来,稳当当的端着药汤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烛光稍暗,寒风吹过,烛火时不时闪动的黑影映射在金碧辉煌的四面,或明或暗,哪怕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宫殿与生俱来的富丽豪华。
殿内的一椅一木都尽显雍容华贵,毫无俗尘气息。
可不知为何,却反而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冰冷。
壁上悬挂着几副画,其中一画里有一女子低眉顺目,似含着脉脉柔情。
刘嬷嬷绕过了屏风进了内室,比起外殿的冰冷,内室稍微多了些人气,也暖了许多,却依旧静的不像话。
刘嬷嬷停下了步子,侧身将手里的药汤递给了香兰,才提步走近。
半带着透明的淡黄色床帘牢牢地笼罩着床铺,隐隐的能透出床榻上人儿的身影,女子面容皎白,带着病态,眉眼紧闭,双唇泛白,正睡的不省人事。
刘嬷嬷越走近床榻步子便下意识放的越轻,似乎怕惊动了床上的人儿,却又不得不抬手掀开床帘,语气极轻极缓。
“娘娘,娘娘……”
轻柔的呼唤在屋子里反复响起,也缓缓地窜入花未的耳畔。
随着刘嬷嬷的轻唤,床上本是安详的面容隐隐地蹙起了眉。
花未只觉得浑身无力,虽然她只是一只从未化形成功的狐狸,修为尚浅,可她好歹也是狐妖一族,体魄强健、能跑能跳的,哪里会有过如此虚弱的感觉。
身上也不知压着什么,花未只觉得喘不过气。
耳边还时不时响起那道陌生的声音。
花未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眼帘却重的好似千金。
意识渐渐的飘远,过了一会,嘴里好似被灌入了什么东西,苦的花未头皮发麻。
嘴里终究是断断续续的念了一句话,“什……么……鬼……?”
刘嬷嬷如往常一般喂了药,娘娘这风寒已经折腾了近一月了,哪怕是日日喝药,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
刘嬷嬷心里担心,娘娘都虚弱成这副模样,哪里像是只得了风寒?可太医却只道娘娘得了风寒,安心服药即可。
好几日都未曾听到娘娘说话了,方才耳边传来的低声,惊的刘嬷嬷忙道:“娘娘,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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