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经意在各人脑中冒出的念头,但没有人敢讲。
丹娘能做的,就是找各样安胎药和补品供着自家少爷。
幸好,陈玉绘改变态度后,对保胎举措尚且配合。
李湄珏心惊的是挂在陈玉绘身上的玉连环,即使李湄珏这只鬼不在近前,玉连环仍日夜温润发光……从什么时候开始,玉一直有光莹然……
令玉有灵识感应的,是腹中未出生的胎儿,还是怀胎的人?李湄珏心惴惴然,加倍对陈玉绘好,看着陈玉绘,不敢擅离左右。
陈玉绘看得出身边诸人的用心良苦,他所能做的只是安然受用之。
彼时各种抗争,后果不过是累己,累及身边人。
无论命运如何安排,他除了宽心静待,已无他法。
陈玉绘昏昏沉沉,欲要睡去,李湄珏扯了扯他的耳朵。
睡得够多了,一入夜就睡,白天亦是好眠……李湄珏看见陈玉绘耷拉下眼皮,心内不安宁,忙出口和他讲话:“怎么,嫌弃我按摩得不好吗?像我这么温柔贤惠,好用好看的鬼,你哪里也找不出另一只了。”
“是吗?”
陈玉绘顺着他的话头,接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做鬼?”
陈玉绘意识漂游,懒洋洋中吐出无心之语。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打了个冷战,沉默。
陈玉绘精神一凛,睁开眼,对上李湄珏黑漆漆的眼睛,半晌,道:“做鬼,也没什么不好。”
李湄珏抿着唇,生气模样。
陈玉绘讷讷:“有你陪着啊。”
李湄珏靠近道:“玉绘……你心里……在想什么?”
墨黑的眼眸似吸人魂魄的深潭,陈玉绘感到凉意沁骨,不自在的躲开:“没什么。”
良久,李湄珏叹了一口气,顺陈玉绘的意转移话题:“或是你嫌弃我这只鬼不够好用?”
“呵,是啊,”
陈玉绘垂眸,“刚才史逸明来,你就耐不住在他旁边飘来飘去,还拿树叶子砸他脑袋……”
陈玉绘笑了笑。
李湄珏忖道:“你的那个表弟……我以为你最厌他人品,断不肯再相交……”
陈玉绘默然。
李湄珏的声音继续:“他害死的人,可不少。”
陈玉绘按住李湄珏搭在他肩头的手,道:“我知道。
可这个人,终究是我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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